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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站,是冷捕头帮他们整理好。不到五天,冷捕头收到消息,这一行人真的落脚这三个驿站。冷捕头松一口气,不然他泄露行踪,他要担干系。
而文章老侯如果不是按约好的地方走,冷捕头随时要把他们抓回来,免得他们泄露太子和忠毅侯的去向。
既然收到驿站回报,冷捕头小小放心。
文章老侯一行呢,有过半夜惊魂,处处小心注意。往驿站落脚,就跟这里主事的人请酒聊天,报自己名字,说自己四弟跟萧二大人在山西当驿站的差,算是同僚。
话说到融洽,委婉表示自己孙子离开亲戚中表哥表姐,在家里伤心难过。带孙子出行来的。
这样算把自己来意托出,一站一站的不敢耽误。白天呢也方便了,跟着驿站马车走,荒郊野地里也不用害怕,安全上可以放心。
……
天公很作美,自从赶一次大大的海回来,一直都是晴天。后院子里晒的鱼干虾干贝类海带,还有称心如意新学做的海鲜酱等,在日光下面不用担心。
天晴的好处多不胜数,就是午后滚烫的地面,看上去都清清爽爽。元皓猫着胖身子,快乐的走在上面。
能将手下,总有不止三俩的得力人。万大同,是公认的一个。他租的这院子又宽又大,虽然盖的房屋不如京里整齐,但后面摆放马车以后,还有不小的一片地方。
搭上竹竿,鱼干挂在上面。马车也利用起来,竹匾散放开虾干贝类等在上面。
晒虾,有打上来地上一倒,直接就晒。这样也许更有风味,但干净就谈不上。
宝珠收拾的虾呢,为敬上,收拾的干净去了虾线以外,又有两种不同做法。
一半是洗过直接晒,用来做菜。一半是煮过晒,方便带上路,用早餐的时候拿刀一切拌上调料就得,也可以给老王当放心下酒菜。
另一个方便,是给元皓当零食。
汗珠子往下摔成几瓣儿的这钟点儿,元皓不睡觉出现在这里,就是他嘴又馋了,哪怕房里点心果子从来不断,他也爱摸个虾干走。
顺道的,元皓不放心啊,怕往京里送去的少了,赶赶海鸟什么的。
至于他偷吃的,就不计算在内。
眯着眼,在后院子里直起胖身子的小王爷,笑得很开心。
系雪白绳索,打一个结的鱼干和竹匾,是元皓。打两个结的,是六表哥,打三个结的,是似玉姐姐。微黄绳索的,打一个结的,是二表姐香姐儿,打两个结的,是福表姐……
以此类推,回家后分给每个人的东西,都有不同记号。放眼望去,以小王爷的黑亮大眼睛里面,元皓的还是最多。
在白将军的军营里,小王爷虽然没出太大的力,但分东西少了他怎么肯?
他一个人的,明显的多过别人才安心。此时准备下手偷吃,也觉得吃一块没什么。
舅母宝珠请教过邻居,也请教过军中的伙夫兵,还是把虾煮过晒一部分,算是了解元皓的好舅母。
煮过的呢,还放在低的地方晒。元皓一摸就得,虾有成人拳头大,元皓吃得很开心。
吃完就走吗?
不是不是。
他少了一只是不是?
不客气的走到萧战的那一堆里,胖手各拎一只,把属于战表哥的两只虾放到元皓的这一堆里。
放完,还端详端详,感觉很好,元皓也吃了,东西也没少,小王爷放心的走了。
他还没有午休完,继续去午睡。
他的小动作,是瞒不过他机灵的战表哥。表弟小王爷去他睡的屋里后,和祖父睡在一个屋里的萧战睁开眼,笑嘻嘻也到后院。
一堆虾不好数,也不用看不用数,表弟巴巴儿的走一趟,只能是填他的小肚子,再欺负下战表哥。
萧战走到禇大路的那一堆里,老实不客气的一只手拎起两只。左手的放到自己竹匾里,右手的拿回屋慢慢吃。
萧战拐到前院以后,马车下面的阴影里,爬出禇大路和小红。禇大路得意:“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他这个人就是不好,小红你是怎么了,从一上路就他说什么,你都点脑袋。”
小红只皱巴小脸儿:“那咱们的少了,怎么办?”
“看!”禇大路亮出一截绳子,笑得很阴险:“这是咱们的绳子。虾,他拿过,咱们再拿回来,仔细他看出来。咱们把他的鱼上绳子换下来,嘻嘻,你一条,我一条。”
小红猛点小脑袋:“哥哥好呀好呀。”
两个人拿了萧战两条鱼,然后怕萧战又回来看到换回去,钻回马车下面,铺的有席子,就在这里睡,也可以看着海鸟不落下来。
他们的举动,落在开着后窗户的太子眼里。太子口渴倒水喝,把这一幕又看在眼里。
这跟昨天一样,让太子忍俊不禁。
殿下这个钟点儿醒过来是有原因的,随后,他支起耳朵,隔壁是张大学士的住处,跟昨天一样,争吵声又出来。
……
张大学士怒容满面:“一代贤后怎么了?老夫我要讲的贤后,就是三从四德,就是谦逊礼让,”
在他面前,阮英明的岳父寸步不让,一样恼的胡须抖动,冷笑连连:“女诫寿姐儿都倒流如流!女论语,是太后在宫里早就教导过!你大学士要教的,是如何辅佐太子贤明体德,广纳良言。”
张大学士面色铁青:“辅佐太子殿下贤明,是臣子们的事情!”
“寿姐儿难道不会是太子殿下的臣子?这也是她应该学的!”赵老夫子的气势丝毫不低于张大学士:“这几天调来本地民生本地治理的公文和书信,您正在讲解,为什么到寿姐儿面前,就全变了!”
他们一口一个太后宫里的,太子是没放心上,跟昨天中午一样听的津津有味。袁训和老王们让他们惊动过来。
在昨天的这个时候,袁训和老王也听到这些话。但两位夫子吵的嗓门儿没有今天高,袁训还能装听不见。
今天是一个声音压另一个,袁训不得不走到门外,推开门:“夫子们,有话好说。”
赵老夫子为什么跟张大学士吵,而且在昨天没吵出胜负,今天他不午休,也不让张大学士午休,继续的吵,根源不就是忠毅侯一夫一妻的癖性。
张大学士是这样想,所以见到袁训气不打一处来,胡须对着袁训一撅,嚷道:“你带的好人!胡扯一通!胡搅蛮缠!”
袁训从来不是个好说话的,特别是在家人的事情上,又是为长女加寿。忠毅侯微微一笑,反驳回来:“二位夫子争执,都能怪到我头上的话,那春秋时的百家争鸣,是不是也要我负责任?”
太子在隔壁掩口轻笑,老王们在门外和事佬儿般的笑出声。
“张夫子,你要知道你面前这位是谁?阮家小二的岳父,文才也是有的,说话也是有的。你一肚子书在他面前不算什么不奇怪,你别恼你别气,也别和小袁来火儿,要知道咱们没有一个得罪得起他的,你小心,他不带你上路。”
梁山老王发发于林让掐的过期脾气。
镇南老王跟上,也笑道:“张夫子,你得认清楚,这是有坏蛋舅舅之称,你小心,他不带你去赶海。”
孩子们也起来,元皓站的最近,见张大学士跟他的坏蛋舅舅干上,“哎哎哎,”元皓吐动舌头,给张大学士一个鬼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