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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袁训出京的消息,早先没有太子和梁山老王同行的时候,封锁的就相当好。
孩子们只在一定的地方吵闹这事,而皇上在四月底下圣旨斥责忠毅侯和柳至,在五月初一又斥责他们,在加寿生日的前一天,又斥责了他们俩个人。
看上去袁柳结亲大大的触怒皇帝,并且在五月端午的这个晚上,皇上遂走加寿和太子,没有去往皇后宫中。
加寿碰钉子,让宫内宫外地震似惊动。自她养在宫中,皇帝为太子的时候,就对加寿和自己亲生的女儿不同。
皇帝登基以后,小皇子小殿下更是加寿姑娘的跟屁虫一样,跟在她后面吃小镇,跟在她后面跑竹马。
这大红人儿吃瘪,消息传出来,官场上有一定的震动,擅长和喜欢分析的人谣言不断,在嫉妒恨的人眼里,把风波甚至说到小小的加喜身上。
“这来的哪里是喜姑娘,分明是灾姑娘。”
“忠毅侯也应该多摔几个跟斗,他也太得意了!”
“这是福禄寿招的太多,物极必反。”
袁训闭门不出,也正方便他多陪加喜和宝珠,和看着家人收拾东西。袁家的亲戚出门沉默居多,像是原风采不再。
各处街口和城门设的解暑汤,也由禄二爷交由瑞庆长公主照管,香姐儿在家里乐陶陶收拾东西,跟着哥哥妹妹们去太子府上按时“哈哈”。在有些人眼里看上去,像忠毅侯发动孩子们去太子府上,指着长女的好亲事好求情。
有些百姓实在想不通,这解暑汤每天还在摆,为什么侯爷就一点儿翻身迹象没有。认识田光的,纷纷来到田光家中。
“给二爷侯爷捎个话,我们想着他们呢。”
田光花很大的耐心把他们劝走,同时也耽误他收拾行装的钟点儿。
宝珠还没有出月子,但隔帘见了他。命他:“我一走,只怕你受人排挤。你请长假,镇南王那里已先为你说好,我有事情让你办,你跟我出京。”
田光猜出另有内幕,他就不担心,也守口如瓶。就是小邹来打听,田光也没有告诉,小邹抹一把子眼泪,说他想见见袁二爷,但袁二爷坐月子呢,田光不费事的打发了他,送出门对他有个铺垫:“以后收着些,不瞒你,自从侯爷要和柳国舅成亲家,不受待见以来,我在衙门里不痛快。有心寻二爷说说,二爷不方便,去寻侯爷,又怕二爷不方便,侯爷未必见我。我有个调去京外的同僚,说京外好,不受气,说我一辈子靠着侯府没出息,早半年地里问我要不要出京,如果我出京去,你别吃惊。”
小邹伤心的回去,无心吆喝生意,痛醉一场直到今天心里也没有过来。
很快,到加寿生日这一天,太子府上来的人还是不少,但礼物比去年差的远。去年堆的阿谀笑,今年变成探询的多。
太子府上也办的不如去年,热闹下去不少。到下午,街上谣言更轰轰烈烈,魏行踩着谣言走进席丞相家中。
……
一丛绿草木,三间小轩亭。东西不多,但古朴大雅,更显出四面的幽静,是个说话的好地方。魏行正端详着八宝云石五福流云大屏风,耳边闻到微微的气喘声,抬眼一看,席连讳进来。
“让你久等,”席连讳说着,眸中尽是迷茫,乍一看像找不到方向的人陷在迷雾中。
魏行又吃惊又想打听事情,问道:“您怎么了?老大人快坐下。”
席连讳还真的说了出来,带着还在震惊中,喃喃道:“皇上还真答应了?”
“什么?”魏行敏锐的追问。
“皇上他,”席连讳喘一口气,叹息而又不安地道:“太后对近来忠毅侯处境不满,对皇上提出既然不喜欢他,让他回老家反思去吧。”
魏行敏感的道:“这是以进为退?这是太后逼迫皇上给忠毅侯恢复官职?”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皇上顺水推舟的答应。太后随后又说,那既然是祭祖,加寿也去吧。皇上也答应了。”
“天呐!”魏行忍无可忍叫出来,这事情出乎他的想象:“太子殿下大婚已在准备,这时候命寿姑娘回乡祭祖?如果回不来了呢?如果中途病到了呢?如果……”反正太子殿下不会等着她一直不大婚是不是?
魏行紧紧闭上嘴,内心震撼不能自己。
他是嫉恨袁训的人,但一时间不知道得意好,还是为他惋惜好。看看你上有太后,大捷军功也有,就为全一个“十年之约”翻身落马,十数年侍候皇帝的辛苦付之东流,这值得吗?
他怔了怔,又想到一件事情,吃吃的说话不能流利:“那太后和皇上?”
“太后震怒而去,皇上也置之不理。随后下旨,忠毅侯娇纵不逊,令其返乡思过……”席连讳说到这里,才如梦初醒的睁大眼睛,仿佛这时候才看到面前站的是魏行。
他皱皱眉头,好似省悟自己不检点话说的不对,沉声沉面叮咛:“这是密旨!”
魏行深深欠身:“请您放心,卑职我不会外传。”想想又加上一句,也算试探一下自己在席老大人心中的地位当下如何:“大人您是知道我的,”
“我信你,我不信你,也就不叫你来了。”席连讳露出笑容。
这话里有话,最近深觉得自己不得上司欢心,夜里做梦全是辗转反侧的魏行哪有不跟上的,机敏的问道:“大人请说,”
席连讳笑容加深,有意在不言中,你可以看出之态。
魏行惊喜的不敢相信有好差使要给自己,有盏茶时分的头晕脑胀,随后咬了咬舌尖,利用痛感定住神。扑通拜倒:“大人如有差遣,卑职我赴汤蹈火,定当办成。”
“呵呵,”随着笑声一双手臂扶下来,把魏行吓得急忙起身,反扶住席连讳。
“您请安坐,您身子不好,不能控头低身,小心头晕。”
重回座中,席连讳对魏行打量着,看模样打算从魏行面上看出朵花。魏行竭力肃穆,眸中透出正气凛然,由着老大人打量。
“当官的事情,时运有高有低。”收回眸光后,席连讳缓缓说出。
魏行心花怒放,知道席大人这就开始交待,欠身道:“是。”
“去年定迎使臣的正副使,我满心里举荐于你,奈何马浦动了手脚。一定是他在礼部里找了旧同僚,皇上对我说起他,我是思来想去,顺应圣意为上啊。”席连讳满面的不甘心。
这恰恰暗合他当天独自呆上良久才定下副使,魏行心头一暖,泪水夺眶而出。
“没有多久,马浦病故。我想这一回可以举荐你了,那个阮英明!”席连讳怒了:“小儿嚣张!”
魏行捧上茶水:“大人息怒,这事情已经过去了。”
席连讳又呵呵地笑了:“但官运来时,是挡不住的。这副使的事情是亲戚带上亲戚,全然不听我的意见,让老夫我对你内疚于心。”
魏行泪流满面,心里长存的侍候效力那么久没有回报的想法不翼而飞。他泣道:“老大人对卑职有栽培之恩,卑职粉身碎骨也不能回报,老大人这样说,折杀卑职了。”
“呵呵,你别哭,仔细的听我对你说说。”
魏行收泪坐好,席连讳侃侃而谈:“皇上久居京都,对外省的事情全由奏章和密报才能知道。公开的密报,各省有监查御史,由都察院指派。但实际上,各司都有密报,各司都有在外监管本司官员的人。我丞相官署在外共计五人,一个查军机上,一个查水田上,一个查税收上,一个是政绩。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