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一睁眼,白大帅小手一挥,说声开始了,当先把她的一个心爱玩的送上前,堆上白大帅不多见的讨好笑容:“哈哈,我最喜爱的,给智哥玩,给彻哥玩。”
“给你给你。这是我心爱的。”袁征等也把自己的好东西塞过来。
萧智、韩彻东找找西找找,在一堆的东西里把嘴儿撇了又撇,但总算是没有哭出来。
瑞庆长公主急急忙忙对太上皇报信:“哥哥,没有哭。”
太上皇失笑:“瑞庆,你但凡有些志气,你应该哭才是。”
他也走来看了看小胖子们,见他们在簇拥下已玩起来,但小脸儿上仍有孤凄凄。到下半天,才算好些。
对瑞庆公主不敢指望,晚上,太上皇带着两个小胖子睡下来。讲故事给他们听,听他们奶声奶气的对答,和宝珠没来前一样有趣。
这个晚上,陈留郡王觉得自己的旧伤病处,疼的一波比一波狠。他是个很能忍耐的人,悄无声息的换着舒服的姿势,但还是把郡王妃弄醒。
“又疼了吗?”
陈留郡王妃披衣下床,把烛火剔亮。
“没事,你大惊小怪做什么?”陈留郡王有些恼火。
眉头眼角处的痛楚,让陈留郡王妃看在眼中。她往外面走去,不一会儿端来热水,又取来家中习惯性常备的止痛药丸,让陈留郡王服下去。
小半个时辰后,外面又送来一碗现熬的止痛药汤,原来郡王妃取药时已吩咐下去。
对着药汤,陈留郡王没了恼羞成怒的脾气,轻声道:“都说了没事,再说太上皇和太子就在家里,你不要张扬。”
“这就告老吧。”郡王妃忽然道。
“什么?”陈留郡王一愣,他今年回来对家里人说有告老的意思,但不是即刻就办。
郡王妃拿着药酒为他一面敷,一面道:“跟我和孙子一起走吧,南边儿暖和,都说对伤有好处。”
“南边儿,你们几时才到呢。”陈留郡王好笑。
“管几时到呢,”郡王妃柔声道:“你八岁就随公公从军,到今年算当了一辈子的兵,帐篷住多了,风湿骨痛折磨你这些年,你倒还没个够?”
陈留郡王默然。
自己的性子自己最知道,他是个好胜要强,天生骨子嗜好打仗的人。和呆在家里富贵府第相比,他宁可在校场上跑马。
郡王妃明白他,才说出这句。一辈子了,你还没个够?
陈留郡王很想回一句,让你说着了。但是心思刚往这句话上一动,旧伤处痛不可当,把他到嘴的逞强话压回去。
他再次默然,他没了话。
郡王妃看出他心思百转千回过,忍无可忍地指责道:“你呀,听人一句话就这么的难。”
“哼。”陈留郡王阴沉着脸,鼻子里出一声气。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留郡王仔仔细细地考虑妻子的提议。习惯上呢,家里的事由郡王妃作主。他告老以后在家里,诸事还是听妻子的。并没有游玩心思,也就没有想过跟上太上皇正是时候的陈留郡王,无奈的同意了。
他虽正好在家里,也只需要交待一个人。叫过萧衍勇,对他明说:“按你大伯母的意思,我这就走了。你侍候我好些年,你是跟我进京去,在京里寻个官做,还是留下来?”
萧衍勇先是大吃一惊。
在他心里,他的大伯父就是告老也在明年。告老是大事,回家里来对老亲们说一声,再到军中对世子交接,虽早有准备,也得再呆个半年或一年。
这就走了?
第二层心思,萧衍勇浮上喜悦。
趴地上就叩头:“大伯教导我这些年,咱们家的子弟,前程是一刀一枪而来,我当留下来侍候世子和衍忠二哥。大伯随大伯母同行再好也不过,您养伤是大事。再从我的私心上来说,桐哥路上又多一个长辈。”
萧桐,是萧衍勇的儿子。
陈留郡王很满意。
萧衍勇愿意随他去京里,他多个侍候上熟悉的人,不会亏待他。但他的话正中陈留郡王下怀,郡王一生的显赫由一刀一枪而来,愿意支撑门风更让他赞赏。
“那你就留下吧,世子和衍忠是你兄长,会照顾你的。”
萧衍勇答应着,恭恭敬敬退下。
陈留郡王抓紧钟点,又把跟他进京的人叫进来,挑上六个同行,余下的人,命他们在自己走以后,先行往京中。
九月初的一天,太上皇和太子一行往大同过冬天,陈留郡王随同前往,虽往京中的正式告老奏章还没有回复,但也算就此开始他的养老日子。跟他一起上奏章告老的,还有经过儿子劝说的褚大。
……
但在回京的事情上,褚大和褚大路争执的面红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