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番外第三十七章,亲戚知己(2/3)

胖队长回个鬼脸儿,依然如小时一般敏捷:“你在船上招待的不好,我的手板儿一并打给你。”

如意、苏似玉笑说这倒公平,带上好孩子离开。

元皓真的去烫酒,让家下人不用在这里侍候。他一会儿看着螃蟹送热的,一会儿又看着酒,袁训和老国公由不得好笑。

夜色深一分,月色明一分。老国公记起有年沙场上的月,也这般圆而皎洁。不过当时缺少粮草,看月是个大饼子。此时,南来北往的吃食桌上应有尽有,无边的权威以前想也不敢想过。

养儿是防老有这一说,不想身边一个儿子也没有,反倒更意气风发。

老国公敬老王酒过,又对袁训含笑:“我也敬你一杯,有劳侯爷平时多操劳。”

镇南老王酝酿的话本就要说,和这话无端接上。他打趣道:“是啊,侯爷最操劳,以前操劳,以后还要操劳呢。”

“老王爷请赐教,”老国公听出话里有话。

“那我就不客气了,虽有班门弄斧之嫌,但你我至亲,你不会说我卖弄。”镇南老王正了面容。

“咱们有福,在先太上皇手里太平盛世好些年,福王乱也很快平定。到太上皇手里,太平盛世。到皇上手里,太平盛世。天下大势,真的是太平久了就要生事。从哪儿生,这上哪里猜。不过就你我两家的家世,平时做个推敲。”

点一点自己:“我家,和梁山王府还不一样。梁山王府会让人说的是拥兵自重,谁让天高京里远呢。我家手握重兵在天子脚下,更不知道是多少人的肉中之刺,附骨之毒,稍有不慎,闲话可就不能听。虽有元皓出息,虽有娘娘是自家的人,我也时常对元皓说,凡事儿小心为上。”

眸光放到袁训身上,镇南老王郑重地道:“小袁你,比我家还要谨慎为上。”

老国公也点一点头,镇南老王的话,他和袁训也推敲过。

“你长女是娘娘,还是专宠的娘娘。只这一条,你扎不完别人的心,不是我夸大,这一辈子你就防着吧,没有个尽头。”

“二姑娘佳禄倒好些,以我看,她小夫妻在边城,想行医就行医,想种树就种树,有加福伴着,倒是姐妹中最快活的一个。”

“加福,还用说吗?和战哥好的不一般。我女婿梁山王以前还能和陈留郡王生分遮人耳目,如今是儿子去了,他不可能和儿子也生分。这是你小袁又一条挡人之路,谁叫你太能耐呢?”

袁训微微一笑。

“你的长子封了郡王,肯花心思和精力,可以称霸南疆。你次子国公,三子袭你的爵位。有加寿,四子的功名也差不到哪里。你小袁处事不越来越悠着些,还能是谁?”

镇南老王加重语气:“不犯国法,不违大道,我镇南王府绝不袖手旁观。”

这话私下结党并不合适,但老王并不是想做坏事,只是表表心意。

元皓狂点脑袋,表示他也说在内。老国公由衷地为外甥喜欢。

不说这话,镇南王府也不会坐视忠毅侯府遇到的困境。说了这话,也许是镇南王府对一帝一后公然的支持,也许是承了太多教导孩子的情分而有所回报。

就眼下局面来看,老国公也认为袁家眼前虽太平,其实风波已在背后起。

父为兵部尚书,子是带兵的郡王,婿是重兵之世家。兵权、兵权和兵权就足够别人算计的缘由充分,还有加寿是那得万千之宠的娘娘,而且不肯分出来。

和氏玉壁哪有罪呢?有罪的是怀壁之人。

这些话,老国公私下和袁训商讨过多回。都知道忠毅侯是认死理的人,比如他的女儿曾不愿定亲给皇帝,比如他的加福是不纳妾的人。袁训才不会怕,也不会让步。

他回老国公:“人生如浪涛,有起有伏,有涨有落。涨潮未必就是人生之兴头,落潮未必就是人生之败局。如日月更换,对万物不是灭顶之灾。潮起潮落,鱼儿照旧自在。”

忠毅侯能平静的接受也许即将,也许这辈子也不会再来的波涛,但他的初衷永不改变。他的加寿没有嫔妃,他依然坚持。他的加福不纳妾,当然如此。

在这种心情之下,袁训不会东奔西走的笼络亲戚。但是呢,亲戚们主动张口,如镇南老王严肃的话,袁训也不会拒绝。

老国公最知外甥,就在镇南老王说过以后,一面喜欢,一面对袁训望去。希冀他回的多么巧妙,倒也不必,老王是亲戚,过巧则生虚伪。老国公的望着,只是把他对得到老王援手的喜悦传递过去,让外甥知道知道,仅此而已。

袁训也是喜悦的。

在他的有生之年里,他当然想长女称心如意,三女风光无限。儿子们退后一步,因为是男孩子。

如萧战小的时候时常“指责”:“又偏心大姐了。”忠毅侯如今也没改变。

最让他牵挂,头一个一直是加寿。加寿好了,二妹和加福跟着好。

加喜已是柳家的人,袁训并非不关心,而是信得过柳至不是个轻易吃亏的主儿。在这一点儿上,前太子党都有共性。

在深宫里的加寿,在父母眼里永远是小加寿的长女,占据的位置依然如故。

镇南老王论的是他所有的孩子,但归结成一点,就是加寿一定要好。

从利益上看,寿姐儿好,全家好。从亲情上看,执瑜在南海自在为主。加福在军中有战哥疼爱。二妹陪加福,加福也陪了她。执璞和小六在父母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