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严肃地道:“镇哥,你把我们放在哪里?”
萧晗肃然:“镇哥弟弟,你小人儿家,不许眼里没有哥哥。”
萧镇有一时的手忙脚乱,他只顾着赢长女,把太子等暂时性抛开。圆转的也不慢,很快出来弥补的话。
“哥哥们年长,也不算在内。大姐大姐,你、我、二弟、征弟律弟晖弟,就我们几个里比输赢。二弟小,征弟也小,不能争功劳。大姐,你输了。”
黑加福眯着眼:“我哪里就输了?料理每天吃食的是我。”
“看守炮药和火药的人是我。”
黑加福捧腹:“哈哈,肚子痛。炮药和火药不许我们看,会出意外。你当我记不得。哼。”
“我一天三巡视呢,你当我能忘记?”萧镇回的一板一眼。
黑加福有小小的糊涂:“谁许你一天三巡视来着,大弟大弟,你这么小,以后不许去危险的地方。”就此抓住理儿:“不听长辈吩咐,乱走动,扣功劳。你输了,长女还是比长子厉害。”
“舅祖父让我巡视,你说算不算?”萧镇瞪起眼。
争不下去了,请出镇南王。
开石取水的日子不短,镇南王着实耗费精神。鱼龙微服,出什么事都不好说。他又要考虑五千士兵和官员们中没有人看出来和泄密,没有人心怀不轨,又要防备太上皇总想亲临最前。孩子们虽让各人奶妈看住,又怕他们腿脚儿快,一出溜到了炮药前。
又要防身份上的周全,又要防人身上的安全,回到扬州的那天,镇南王自己也觉得劳累。
睡这几天的大觉,正觉得精力充沛无力使用,见孩子们请他去看拌嘴,王爷来的飞快。
其实也不过几步路,一走就得。
听过萧镇的话,王爷好笑:“我是让你吃饭去,”
“不是,您让我巡视去。”
“镇哥,吃饭。”
“舅祖父,是巡视。”萧镇一面坚持,一面指对面:“舅祖父,您也坐那边去,我一个人独战。”
镇南王瞅瞅他一个人,再瞅瞅对面从老到小一排的人,福至心灵地明白了,打个哈哈:“我想起来了,我是让你巡视来着。镇哥,你巡视的不错。”
“哦哦哦,我赢了!”萧镇欢呼的蹦了起来。
黑加福和他是双胞胎,存在心灵感应。沉着脸噘着嘴儿:“这不算,这叫耍赖!”
萧镇小手一挥:“不管来什么人,都站到你那一边儿去了,长子一人独战!大姐,这叫出奇兵。”
镇南王看他得瑟,按按他的小脑袋:“下回我可不帮你,让你小子出奇兵。”
太上皇认为这奇兵出的不错,在心里又给自己记上一笔,对长公主和陈留郡王妃笑容可掬:“怎么,我带着他们上路,倒把兵法也教会了?”
长公主诧异:“哥哥,是我带你们上路,不许抢功。”学着萧镇:“都去帮着你好了,我一个人独战。”
说完,嘻嘻地笑:“我这叫出奇兵。”
……
“母亲,出奇兵呢。”安书兰学会了,跟回房对父母说着。
安三爷和安白氏带笑听的很认真,等安书兰又去找孩子们玩耍,安三爷放下手中的书感慨:“难怪亲家侯爷府上能出最年青的郡王、最年青的国公……”
安白氏打断他:“可不许这样说,最年青的郡王不是江左郡王府的那个?”
安三爷一愣,随即翘起大拇指:“成,我们常说书兰学了好些,如今来看,你也学出来了。”
“不要总说亲家府上最怎么样,这是招人嫉妒的话。要说最年青,咱们自家知道就行。再说我也没有说错,那天我帮厨,大姑太太随意说到,最年青的郡王,其实是江左郡王。”
安三爷微微地笑,妻子说起时事来头头是道,跟以前相比,以前她操持贤惠,却不可以共外面的谈吐。现在脱胎换骨,还能和姑太太们聊时政。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上路数月,刮目我就算了,我得天天洗眼睛。你在厨房里帮忙,也能了解贵人们,这还了得。”安三爷看似调侃,其实骄傲自豪。
安白氏听得出丈夫的夸奖,抿唇一笑中,也觉得夫妻情意无限。这是自上路后就一里一里的增长,安白氏早就发现,和安三爷能说的话多了,心意相通的时候也多了。
两个人相对的笑着,都没有再说什么,但其实比说什么还要觉得浓厚。
安书兰又跑进来,把父母打断:“父亲母亲,出奇兵呢。”
“你又要说一遍,快来说吧,我们都喜欢听。”当父母的放柔嗓音。
数月里看得到老太爷等人对孩子们百依百顺,就算孩子们提出的玩耍不可行,也想法子去除危险,从而变得可行,让他们玩的欢欢乐乐,带来的,是上学也欢欢乐乐。
安三爷夫妻也养成习惯,他们要玩,很不错。出来不就是为着玩,再说玩中间有学,学中间也可以有玩。
安书兰要再说,当父母的洗耳恭听状。
安书兰笑眯眯:“换衣裳,大家伙儿一起出奇兵去。”安氏夫妻这才明白:“是晚饭出去吃?”
老太爷从来慷慨,跟着他上路,名菜从来不少。
袁乖宝走进来,回完整话:“请岳父母换好衣裳,咱们出门儿听曲子,饭也在外面吃。”
安三爷心花怒放,安白氏欢天喜地。又一滞,安白氏难为情地道:
“我如今也贪玩,听到出去这么喜欢。”
“母亲,换好看衣裳出奇兵。”安书兰和袁乖宝都没留神。出去吃出去玩,本就应该喜欢。
安三爷夫妻依言,换上出门的好衣裳。因近来衣裳由京里供给,清一色的布衣,好衣裳不过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件。
和别人会合,才算明白什么叫出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