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训和柳至坚持到底,柳云若和加喜定亲是迟早的事情。这局面既已让不按道理出牌的萧战打破,太后在加寿等说了又说后“不甘心”的答应,但只许送一次。
加寿等道谢时,修改成一个人送一次,把元皓小红全算上,
加喜姑娘在今年去柳家的次数不成问题。至于明年?明年再说也不迟。
午后,好孩子和母亲算私房,袁训一家人再次上马上车,加喜坐在母亲大轿里,对出门儿欢喜异常,不时揭开轿窗看外面热闹。好玩的东西她相中,大哥二哥买下送到轿子里。
柳家的人挤满街口等候着,对五月午后的酷暑浑若不见。他们的笑容比日头还要炽烈,期盼也胜过天气的炎热。
……
“来了……”这话传到大门上,柳夫人催着柳至,撵着儿子往外面赶来。
这不仅是袁柳的大事情,也是轰动京都的事情。看热闹的人不少,好似簇拥着袁家人,成了袁家的威风。
袁训见到柳至时,毫不掩饰他的白眼儿,头一句话不是亲家寒暄,是当众鄙夷的口吻:“不是寿姐儿哭着闹着要来,我才不送。既到这里话说前头,我家加喜不纳妾!”
“对!”萧战出门前得到交待,少说话最好别说。但这一句话能不跟上吗?振臂高呼:“岳父说的好!”
“对!”执瑜执璞道。
“对!”小红和大路。
一干子孩子只说到一半,天气又热,有点儿什么就噼哩啪啦轰的着了,热闹也是一样。围观的人附合:“对!”
“说得好!”后面这位估计啥也没听到。
“对对!”
一声高过一声,瞬间传出好几条街。
柳家中一大半儿的人面色发白,看看身边人面色,笑容还有的不用问了,不是同道人,寻气色同样不好的悄声问:“真的要把妾全打发了?”“听忠毅侯是这语气?”
“不答应他会不会就此掉头走人?”
全是这样的话。
笑容保持的人幸灾乐祸:“三叔,学学我吧,我养的小在青楼里,家里清静。”
“噤声!你真想把忠毅侯气走是怎么着!”
乱七八糟的话传到柳云若耳朵里,小脸儿也开始发白。和母亲一起阻止正在冷笑的父亲。
柳云若道:“父亲别回话。”
柳夫人道:“老爷退后几步,这儿由我招待。”
对袁训陪笑,顺着他的话风:“那是那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至对天翻眼冷笑:“我说过的话一个字不退!”
“你敢!”袁训怒目。
宝珠忙道:“住轿,请侯爷少说几句,我出来了。”抱着加喜下来。
因周围人多,加喜以为好玩,格格笑上一声,小胖手互相握住,小面庞左瞄右看。
看到父亲时,袁训收到怒容。看到柳至时,当公公的也送上慈爱神情。
大家的视线全放到小小的加寿姑娘身上。
见她下地,左边走来大姐加寿握小手,右边是她的胖大哥,魁梧的世子握小手,加喜欢蹦乱跳的一步一软走到柳家大门上。
进门的那一步,加寿和执瑜互相看一看,手往下放一放,有门槛在,加喜又正乐着呢,由不得的绊到,小身子往下一软。
柳垣欢声高呼:“加喜到了!”
管家们高呼:“加喜到了!”
亲戚们七嘴八舌:“加喜到了!”
柳夫人欢天喜地请宝珠前行,柳云若请姐妹兄弟们前行,萧战大“功臣”不给他好脸色,柳云若想这个人确实有功,拿热脸贴他一回。
柳至让男人们挤到路的一侧,另一侧是关安等挤住的袁训。这一对亲家还在火爆中,最好分开免生事端。两个人隔空对眼神,仿佛有哧哧声。
柳夫人早有准备,客厅没坐多久,就请宝珠和姑娘们去看给加喜准备的房间。为了防止二位尚书无人约束要打起来,把他们也带上。萧战跟去,看不管是为加喜准备的房间还是家人远不如自己家,打个懒散的哈欠放下心。
沈沐麟在接香姐儿上面让他气上一回,从进柳家门关注战哥。见到气结,把岳母近侧的香姐儿叫到后面咬牙:“战哥又得意了,一定是说柳家也不如他家。”
“别理他,再说他对加福真的没有人家能越过。他还是今天的大功臣,不让他得意怎么行?万幸父母亲在,他不敢要人情,不然的话,大家都要躲着他走。云若固然要怕他,我们也听不下去他狂笑。”
“好吧,这是功臣,我记一下,每当看不过去的时候想一想,就能看得下去。”沈沐麟搔搔头。
没一会儿,多喜三个人找了来,小面容上都挂着眼泪。萧战不捧场的嗤笑,挨岳父瞪上两眼老实。柳夫人忙赔不是,暗暗记住以后接加喜,一接四个才好。
玩上一会儿,加喜四个在这里吃了点心,袁训一家返回。二尚书分手,又是几记眼风,空气中跟绷紧了的弓箭似的,让看的人再次哭笑不得。
柳夫人顾不得和丈夫理论,重进家门取一些礼物,上轿往梁山王府。
……
“我笨手笨脚的不会招待,以后还请老王妃多多指点,谁不知道府上对加福姑娘最好,府上对加福姑娘的招待,我们学不来,不过勉强跟后面追一回罢了。”
柳夫人舌绽莲花,老王妃听的似笑非笑。
出府门回家的路上,柳夫人几年里真正笑的畅快一回。撇嘴自语道:“吃了几年的话,也有我出气的一天。难道您早猜不到,一定要和我过不去几年?”
而梁山王府里,管事的收走东西,余下一个也是撇嘴:“这位夫人得意在自家吧,却跑到咱们家里来是什么意思?”
“炫耀,敲打,点醒我,以后柳云若和战哥是连襟。不就这个意思。”梁山老王妃一哂,不当一回事的回到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