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第六百三十章,好孩子会师(2/4)

张老夫人火冒三丈:“这才偏心不过!你的玟哥儿一般也是他的孙子,他半点儿不过问,你父亲不放心才接回家中教导。走时,又亲自安排老师。我寻思着,外祖父不在家,祖父应该接一回吧。谁知道接来接去的总是祖母,本我就一肚子火气,你公公又这样,真是气人!”

张氏的不高兴也让招出来,但想想家里的热闹,张氏又有笑容:“母亲不要生气,还是按父亲说的,我的玟哥儿有出息,不愁祖父不疼他。我只和母亲说现下这一件事吧。”

张老夫人忍气来听。

“公公偏心,可二弟妹才不这样看。自从二弟没了,二弟妹的娘家说过让她改嫁的话。二弟在时,家务把得紧紧的,把母亲都能架空。母亲重收回在手上,伤痛二弟,本就不喜欢二弟妹,更认为二弟不好,是二弟妹挑唆,弄个人,把二弟妹看得紧紧的。这些话当天就到母亲耳朵里,母亲负气告诉父亲。二弟没了,珏哥儿又不成材,父亲也有怪二弟妹的意思,当即叫来二弟妹家人,说守孝虽是三年,但要嫁他不怪。让把二弟妹就领走,嫁妆也发回。”

张老夫人微张大嘴,忽然笑出眼泪来。握着女儿的手面有得色:“还是你父亲的话对,你父亲说妖魔鬼怪作怪不久,迟早会有现形的一天。果然,现世报,来得快。”

心痒难耐追问下文:“她为什么没有走?至今还在家里。”

张氏嫣然:“我们家是王府,她有儿子,却也不笨,自然不肯走。”

“这倒也是,王府里再不好,也比寻常人家强。再说她打再醮主意,二婚头寻到的更有限。有儿子,倒是留下的好。”张老夫人冷淡:“但我为了你,巴不得她赶紧的走。”

想到自己女儿受了这个弟妹多少气,虽有忠勇王妃疼爱,张老夫人也一想就气愤涌出。

张氏送上茶水,请老夫人顺顺气儿:“母亲不用生气,听我再说下面的话。如今她啊,可比话本子还要折腾。”

她缓缓说下去:“她说留下,父亲也没有过多逼迫。婆婆不想容她,但我为珏哥儿着想,有母亲总不是坏事情,我把婆婆劝下来,这事才算平息。哪知道她,”

在这里又掩面忍俊不禁,张老夫人随着笑上一笑。

“她也意识到儿子重要,变着法子要把珏哥儿哄到手里。珏哥儿是个孩子,哪经得住她不择手段。但父亲偏心,对董大学士言听计从,不许珏哥儿进内宅信她撺掇。二弟妹就生出一计,”张氏没有大笑,但忍着在这里肩头抽动说不下去。

张老夫人把手中的茶水给女儿喝上两口,张氏说话声更低:“这主意我想了多回,只能是她娘家人帮着出的,再没有第二个人。中秋过后,二弟妹说没有人手,又说母亲监视她,她要自挑。母亲烦她,在她房里人手也安的足够,由她自买。她买了一个家人,用不上几天,说老成,求了父亲,估计是提到二弟,父亲答应让家人侍候珏哥儿。”

张老夫人来了精神,一般来说下面是特大重点,她聚精会神。

“父亲疼珏哥儿,有时候许他赶集市买东西。那家人跟着,引着珏哥儿,只顾图珏哥儿喜欢,哄的珏哥儿听他的,用尽八宝的法子。说小姑娘香软好摸,调戏了人家小姑娘。”

张老夫人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一句,想想忠勇王府的脸面与自己女儿也有关连,只气的僵板身子,心里转动无数骂的话,不是一古脑儿能出得来的,生生堵在喉咙口。

把张氏吓住,叫上几声母亲,把张老夫人叫醒。老夫人张嘴就骂:“下贱作死的东西,只图哄她儿子,不想想别人要出门会人。”

“这不,父亲听说大怒,查过那家人是卖倒的死契,把家人一顿打死,又说二弟妹带坏孩子,逼二弟妹自尽。二弟妹不肯,暗中打发人往娘家让人来。她肆意惯了的,就不想想这不是以前。母亲当家恨她入骨,收到信后,也由着她去叫人来闹。父亲头疼请教董大学士,董大学士说不自尽也行,从此不是年节自然大疾病,再不许她见珏哥儿,不许出她的院门。她闹绝食,母亲撒手不管,我让丫头去看看,真的有事情,也不能真的不管。她只是胡闹,我也不过问。”

张氏这就说完,觑觑老夫人的面容,不是看看她有没有继续生气,而是讪讪道:“有董大学士,珏哥儿出息指日可待。”

张老夫人恍然大悟,赶紧来哄女儿:“你父亲跟太子出行,将来回京,从龙保驾之臣少不了他。论一路上情分,董大学士哪里能有?你别担心,玟哥儿我看得紧。等我去信你父亲,一个先生你说不足,咱们家里最不少的就是有名头儿的念书人,让你父亲再指两个。眼前你父亲不在,没有人牵制董大学士,由着他闹吧。”

张氏说好,张老夫人告辞出来。在路上把董大学士在心里暗暗恼怒。想想不是自己欺负孤儿寡母,是常棋在的时候,常钰就不往好里长。

总上街跟梁山王小王爷和加福攀比,张老夫人听上一回,就念佛一回,对亲信的人道:“这是战哥小王爷和加福度量大,换成别人,他这样嚣张的比上去,人家早把他打杀了。”

本来忠勇王偏心也好,不偏心也罢。只常钰这小模样,张老夫人完全不担心她的外孙,忠勇王长子的儿子常玟袭爵。但董大学士成了程咬金,让张大学士也有忌惮,张老夫人更是忧愁。

全然不是她对着张氏说的:“你父亲陪太子出游,情分比董大学士要高。”

董大学士“无事生非”教导常珏,为的还不是张大学士在太子纳妾的事情上插手。

回想董张两家新生的矛盾,张老夫人就要叹气。喃喃祷告道:“愿老大人这一路上少说话吧。你一个人,怎么说得过忠毅侯全家。”

……

此时的张大学士,正在马车上悠然。

经过那一夜野店的争斗以后,大学士跟大部分的人一样,以为后面这就开始不断。但没有想到,又是几天急驰以后,马车走上泥滩路,车轮下有泥点纷飞。但两边的景色,芦苇纷飞,有种奇怪的植物香味飘来,让人闻到心旷神怡。

大学士对这味道不陌生,但元皓没见过,对吃的从来好奇心重,嗅着小鼻子:“这是什么点心?”

香姐儿笑话他:“这是稻谷香味,我闻过的。”给元皓一个鬼脸儿:“好表弟,你是十指不沾泥的人,这一回咱们住下来,你可以好好的看看什么是种地。”

元皓肃然回表姐:“元皓会打鱼。”

再走,烟波浩渺水可接天。车声惊动下,有大批好看的鸟儿飞动,振翅的声音,又把一行人惊动。

车里背书的韩正经探出小脑袋:“快看,”小红也出了她的车。见两边杨、柳、槐无数,又有一些树上挂着艳红轻黄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