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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告状,梁大人一惊。他最怕的就是有人告状,把他们依赖渔霸维持税收,借机贪污的事情揭露出来。
虽然有江强承担大半,但梁大人牵涉其中。他不是江将军的什么人,真的出事情,江将军不见得全力保他。
再一听,是两个孩子,梁大人重新定神。眉头拧成八字形:“胡闹!撵走找他们家大人!”
“大人,这两个孩子没有大人跟着,只跟着几个孩子。”
衙役说过,梁大人斥责他:“你不是今年刚当差,却糊涂的不行!公堂上威武,不是孩子戏耍的地方。再有这等的事情,不要来回老爷我。”
衙役笑道:“一个穷孩子,一个富孩子,戴这么大金项圈,腰中荷包鼓鼓,一定要跟穷孩子打官司,又没有跟大人,老爷......”
梁大人亮了眼睛:“那么大金项圈?没有跟大人?还一定要打官司?”
“老爷爱民如子,就是孩子的事情,既然他来了,总得过问下。等他家大人到来,知道老爷为小公子申冤,难道不表示表示吗?”这个衙役算梁大人心腹。
梁大人笑了,一甩官袍袖子,眯起眼:“走,看看去。
公堂上,胖脑袋的元皓气呼呼对着韩正经。元皓后面跟的是拿布巾遮住半个脸的萧战,韩正经旁边站的是戴斗笠一脚泥的执瑜。
元皓是真的在生气,在坏蛋舅舅对他们俩个解说这事时,元皓就想当穷小子。
出门这么久,上上下下全是布衣裳,元皓认为布衣裳为美。但他太胖,扮穷小子不合适。韩正经瘦尖下巴,他合适。给元皓特意准备一身绸衣裳,给韩正经穿问二蛋子寻来的旧衣裳,给二蛋子一把铜钱当补偿,二蛋子开心的卖给元皓,却穿在韩正经身上。
由坏蛋舅舅的话里,韩正经扮为民请命的穷小子,元皓是成了脑满肠肥的小少爷,元皓的不开心没有一丝是假装。
梁大人出来的时候,元皓瞪着韩正经对他道:“打他板子,他欺负我!”
梁大人定晴看,见这位小爷胖的......家里没钱的穷小子不可能吃这么胖,这位如衙役所说,是有钱小爷。
脖子上金项圈熠熠放光,镶着宝石和珍珠,是梁大人长这么大以来,见到的最贵重的金项圈。
这项圈是太上皇太后所赐,自然不是梁大人这县令能揣摩出价值。这就一看之下,梁大人要流口水。
衙役的话这就直到梁大人心里,这小少爷后面真的只有一个孩子跟着,半露出黑肌肤,应该是个小家人。
好骗,哈哈!梁大人心里乐开了花。
只要把对面身穿带补丁旧衣裳的小孩子压倒,小少爷一高兴,银子少不了。
梁大人板起脸,先装个威风气派:“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敢在老爷面前胡闹?”
韩正经摆动小手,满面气愤填膺:“他欺负人!”
在梁大人出来以前,两个孩子吵吵闹闹,早就吸引一堆的人围观。今天又是大集市,看的人里三层外三层。
文章老侯和二老爷得过袁训吩咐,跟上来照应。见孙子演的不错,在人堆里面上乐开了花。
元皓小王爷回话,气鼓鼓:“你偷我们家的鱼。”
韩正经道:“是我家打上来的!”
“是我家沙滩上你打的,就是我家的!”元皓充分发挥他的专长之一,把“元皓说是元皓的,就是元皓的”,发挥到淋漓尽致。
“啪!”
惊堂木一拍。
“咄!”
梁大人一虎脸。
“一个一个的说,”梁大人对有钱小爷堆起笑:“你先说。”
元皓是官话,袁训针对这一条也有所弥补。因此元皓道:“我家在这里包了场地,给钱了!”
萧战配合的点头。
一指韩正经:“他去我家地上打鱼,鱼所以是我家的!”
梁大人没起疑心,他知道只要给江将军足够的银子,沙滩是包给闻风而来的外地人。
梁大人看向韩正经,一看他穷酸衣裳就沉下脸:“你小小孩童,为什么偷去别人的家里打鱼!”
韩正经还没有回话,围观的老百姓先窃窃私语:“这是有名的梁剥皮,这穷人小孩没钱,你看他面色多难看。”
“这孩子多小,别让他吓病。”
文章老侯和二老爷听见,竭力给韩正经鼓励的笑容。
韩正经对上的是见天儿吵架的胖孩子,后面跟的是大表哥,眼角里能看到祖父和二祖父,他才不怕。
按袁训教的,关门背熟的话大声回梁大人:“鱼是我在别的地方打到网里的,一网鱼太多,我跟哥哥让鱼带跑,并没有到他家那边的时候,只是让他看在眼里,他就说是他家的鱼!”
梁大人是老收钱的能手,对元皓堆上笑:“小少爷,您听到没有,他说鱼不是你家的。”
元皓一拍荷包:“我有钱,我给钱,听我说话!”
萧战取出五十两银子放到案几上,梁大人笑眯眯:“看小少爷不是在乎钱的人,不会欺负他几条鱼。小少爷请说。”
元皓对韩正经大怒:“鱼本来是我家沙滩上长大,今天跑出去逛逛,让你逮到,它回不了家,所以这鱼是我家的!它就是逛去了。”
围观的百姓们嘲笑他的话:“这小孩子太横,鱼是海里自在长大,哪分得清你家他家。”
“肃静!”梁大人呵斥着,看一眼大银,对韩正经没好气:“你听到了,赶紧把鱼还给小少爷。”
韩正经支起手臂,生气地道:“你收银子你受贿,你不是好官!你不能断我的案子!”
围观的百姓们哗然一声,有的是受足渔霸的气,帮腔道:“说得对!鱼是海里自己长的,从不分你家我家!”
他们用的这个案例不是空穴来风,是连渊、凌洲和上官风遇到,亲口说出。
这种欺凌事情太多,三个人每一个人遇到不是一起两起,太子震怒,袁训也正好拿来一用。
有的人曾是受害人,不由得泪眼涟涟:“这是不进理!”
胆小的只是自己说说,胆大的在人堆里愤怒出声:“当官要秉公断案!”
“啪!”
惊堂木又是一拍,梁大人怒道:“不许喧哗!”
挑头说他当官不好的人是韩正经这小小孩子,梁大人先来拿捏韩正经。把个脸沉如水,心想这孩子一吓就得。
嗓音刻意威严:“诽谤上官是要打板子的!来人,”
他还没有说出来,韩正经大叫:“就是我的鱼,就是我的鱼!”
“我有钱,我说话!”元皓也跟里面大叫。
梁大人先不让打板子,准备看小少爷还说什么。
元皓一挥手:“我有银子。”萧战好生巴结的狗腿模样,又送去一锭元宝。
围观的百姓反而不嗡嗡,都气的不行看这小孩子还要怎么欺负穷人。
元皓对韩正经咄咄状:“你知道我家的沙滩是签过地契的吗?”
再一挥小手:“我有钱我说话!”萧战这一回不送银子,梁大人也老实不吭声,由着小少爷说个痛快。
“你知道我家地契上写着,方圆百里,全是我家鱼溜弯儿的地方,不许打鱼吗?”
“我有钱,我说话!”
“你知道国有国法吗?你犯了法规!”
围观的百姓中有人气的浑身乱颤:“没天理啊,没天理,”
他恰好在文章老侯身边,老侯打听:“这位兄弟,你怎么了?”说话的人扫一眼老侯是个布衣,面上有行道的风霜苦,让老侯看上去不是肥头大耳的渔霸,他泪涌双眸:“我们村子本来临的海滩鱼多,全村的人可以混个温饱。后来包给别人,也是写明方圆百里不许打鱼,我们去问,也是说给他们家闲逛用的,害的我们全村今年都吃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