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第五百九十二章,疫病真凶(3/4)

“他收到包袱,重新寄回京里,收的人写成你当下的死对头,马大人!马大人收到包袱,会小心地带回家里,而且一定不让家人,特别是他的夫人看到,他会关上房门独自看!”林允文得瑟只到这里,接下来再道:“你知道和病死的人关在一个房间里,不开门窗会是什么下场?”露出害怕神色。

魏行把他推回椅子上去,反问道:“马浦为什么会相信你,会按你说的,独自一人关上房门……”想到什么,他闭上嘴。

他想到林允文手中有很多人的秘密。

林允文观察着他的神色,笑得邪恶而又畅快:“想起来了吧?”好整以暇地坐好,林允文缓缓地道:“你现在可以尽情表现了,去那个让你害怕的席大人那里自吹自擂去吧,等你当上副使……”

“就可以帮你叛国是吗?”魏行把椅子后退,离林允文远远的。

林允文面有认真:“你可以不叛国,但你想谈判好,先得知道他们的心思!”

“使臣是什么心思?”

“他们想刺杀皇帝,”

魏行耻笑:“然后永远葬在这里?”

“他们想离间皇帝对梁山王和陈留郡王的信任?”

魏行嗤之以鼻:“这是一天两天能办成的?真傻!”

“他们……”

魏行打断他:“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先全身而退,再把他们要带走的东西带回去。然后,你就给我滚!你再在我家里多呆一天,我都不放心。”

抛一个警告的神色过来,匆匆往外面走。

“见过席老丞相,记得去马家把证物毁了。”林允文在背后道。

魏行回过身子,冷冷淡淡:“一个女人的衣裳,毁它作什么?你怎么知道不是马夫人的衣裳?”

他走以后,林允文喃喃:“还说你不敢害人,这倒好,不用我多说,你就很适应。”

……

天黑下来,马家院中,火把光让几堆火压下去,火堆,让这里通明。墙角里,十几个人面上围着布巾,一动不动看着五、六个人进进出出。

布巾上明亮的眼眸,有闻风赶来看视女儿的袁训,也有看视儿子的柳至。小二是待观察走不了,索性还在这里。镇南王和章太医负手并肩,面色是一样的凝重。

一个大桌子搬出来,抽屉全抽出来,里面的东西,破纸张,旧笔,一把调颜料的刷子……全一一请章太医看。

一个大箱子搬出来,女人的肚兜,红紫黄都有,私密的鞋脚……

虽然看过不是,也投到旁边的火堆里。什么都烧,味道怪的时有呛人。跟周围街道从白天开始就喷洒的药汁子味混合在一起,有的人口味浅,闻到就呕吐不停。

镇南王也心里恶心,但强忍着。

街口处,一行人马到来。为首的一个人紫衣玉带,神性俊朗。他一出现,守街口的人大惊失色:“太子殿下?”

跑上来:“殿下,凶险还没有排除,您不能进去。”

太子也不同他废话,斥责道:“让开!你怎么敢拦我。”

附近有心神不宁,跟着看热闹的百姓们,唰地一片宁静。他们在没有得到任何解释的情况下,不许回到家里,而在家里的人也不许出来,早就人人慌乱。

私语声又一次出来。

“是拿贼吗?守街口的都是个将军,这是出多大事情?”这是刚到这里的人。

“应该是疫病进京。”另一个人沉痛。

“不是说疫病不会进京里?”又一波小混乱就要起来。

太子回身,目光炯炯而又诚恳:“都请放心,天大的事情都会过去。”

嗡嗡声小了一些,太子严厉地重新吩咐将军:“让开!”不管不顾地往他站的位置就走过去。

但这将军不但不让,反而真的敢用身子挡住殿下。太子和他几乎鼻子碰鼻子时,将军还是毅然:“殿下,这里面危险!”

他铁石似的,太子往后退一步:“好吧,那我回去……”飞起一脚,把将军踹开几步,太子头也不回地道:“是镇南王的人吧?给他升官。”从人们推开围上来的士兵,护送太子直到马家门外。

镇南王闻讯,恰好走到门上。见不能阻挡,镇南王苦笑请太子去换衣服,一同进到院中。

太子刚进去,一个女子的肚兜映入眼帘。面上骤然地一红,章太医惊恐的叫声跟鸡踩住脖子似的:“死人用过的东西,烧了,快烧了!”

“保护殿下!”镇南王、袁训柳至阮英明、太子的护卫们,把太子强行推出门外。太子挣扎着在人缝里见到个头儿不高的一个人,抬袖一指,威风八面:“那边!”

肚兜到了火堆里。

太子认出是香姐儿时,爆发似的恼了。难道我还不如二妹中用?二妹都能留在这里发号司令,我却要站到安全地面作壁上观?

“都给我让开!”太子大喝一声,手握紧门框用力一拧,再也不退一步,只聚精会神看着院中。

房中又拿出一个包袱一封信,几片残留在包袱里的干荷叶。镇南王、袁训和柳至差不多一起厉声道:“去查,这是哪里寄来的!”

信上还有驿站的印章在呢。

香姐儿严格执行程序,严肃道:“这花样儿我们都记住了,烧了吧。”

“慢着!”大门外走进来冷捕头,后面跟两个捕快。有一个手指包袱:“奇怪,就是这花样儿的包袱。”

这地方还有跟太子和王爷的人,不一定全可靠,捕快说到这里停下。

镇南王袁训柳至和太子,全是冷冽得吓人的神色,不用再多听,也知道冷捕头手里有消息。

他们可以说即刻想听,但冷捕头却更谨慎。对香姐儿打个手势:“先不要烧。”让捕快上前:“好好认一认,是不是你对我说的那个包袱?”

“等等,”谢氏石氏送蒙面的布巾,又各一碗药汁子。捕快喝过,在周围凝冰似的神色里,知道这东西有多可怕。他战战兢兢走上去,仔细的眯了眼,随后退回来,脑袋跟让捶打似的往下点了点。

“烧!”香姐儿又挥小手。

“不能!这是证据!”冷捕头的心里,永远是证据第一。

章太医破口大骂:“你是不是还打算呈给皇上看看?你是不是打算你过上病,再去进见皇上?”

冷捕头傻住眼。

章太医深恶痛绝地怒道:“烧,赶紧烧!这马家的东西,都给我烧了!”

另外两个捕快也搔头,有气无力的反驳:“这是我们年也不过的功劳,你们哎……”

“算了吧,相似的包袱太多,留下来也不是指证的有力证物。”冷捕头总算在证据和皇上这两件事上分清楚,和证据相比,皇上最大。

“来吧,我们听听你知道了什么。”镇南王率先往一间腾空出来,又喷洒过药汁的房里走去。

“忠毅侯,柳侍郎,二位既然在这里,别闲着吧。”

“还有老夫!”门外挤出来鲁豫。

柳至翻个白眼儿:“抢功的来了。”眼角见到太子殿下不客气的也跟上,柳至老实闭嘴。

……

不知是不是喷了药的原因,烛光在风的拉扯下,生出深邃感。跟镇南王心事重重的眼眸相似。

王爷语气不太友善:“冷大人,你不经允许,就擅自监视官员?我不知道,顺天府也不知道?刑部呢?”他看向柳至,柳至摇摇头,鲁豫淡淡:“问他作什么?他又不是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