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如皇后、梁妃、张贤妃等,宠幸加上笼络,睡起来差了滋味。皇帝对这样的后妃是安抚多过宠幸,对美人儿是宠幸多过安抚。
&nb皇后有太子不是?皇帝觉得仁至义尽,算夫妻情意深。你当皇后不愿意你的儿子当太子,难道愿意别人的儿子当太子,我和你卿卿我我?
&nb当皇后的又想儿子当太子,又想和皇帝卿卿我我,不好意思,要么你有非常手段,不然皇帝还要去哄别人。
&nb本朝的皇帝,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本朝的皇后,也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nb他又要敲打外戚为自己所用,又要笼络外戚服服贴贴。柳明等人他是一定要收拾的,正在想主意而不得,柳至说了一篇话出来,皇帝听得笑眯眯。
&nb这才是忠君好臣子,也是历练久深的干练官员。
&nb小小的一个言论,都会有人附合,何况是太后和皇后之争。这是三月里,皇帝登基一年又两个月,新官上任有三把火,何况是皇帝。奈何他去年一年就和郡王们生气去了,火还没有烧到官场。
&nb借着柳明这群官上谏正要打量分清,把忠臣和心怀鬼胎的人各自打上烙印,以后用起来就顺手,柳至的话雪中送炭的过来。
&nb柳至自己说的,为皇上提醒隐患,所以我不敢阻拦家里人上书。他还有话,“臣有私心,都是皇上的官员,惩罚与否,都当由皇上裁决。臣不敢私下为之,抹去繁花阵里污花,以一片大好混淆皇上视听”。
&nb一直说到皇帝肚肠里面去。
&nb这已经不是私心,是忠心。但柳至后面也说得清楚,“愿以一身警醒娘娘,臣愿以一身警醒百官,臣愿以一身训诫家人”。以前面的忠心,为柳明等人向皇帝求情。
&nb要说能当家主的人,都是忍受大委屈,承受大风雨,柳至看似没做什么,在别人眼里就往太后面前讨好去了,不像柳家别的人到处勾搭官员上谏,打着为娘娘为太子的旗号,但他这一片心思才是明明白白的为太子为皇后,也为了皇帝和太后。
&nb这是皇帝原先的人马,皇帝有资格得意,也笑纳柳至的一番心意。
&nb无意中,柳至又和忠毅侯夫人说到一处去。忠毅侯夫人宝珠说出柳家是在对太后撒娇的话,和柳至说的皇后在家是娇女,出嫁后是娇妃,全是太后溺爱皇上娇纵,都是一个意思。
&nb宝珠也好,柳至也好,竭力的把这件事情圈到家事中去。而柳明等人呢,却是竭力地把这事扩大到国事上去。
&nb虽说皇帝无家事,但把太后和皇后的矛盾**裸地摆出来,这对谁有利呢?
&nb自然是那些就中取便的官员们,上蹿下跳,不是往太后面前讨好,就是往皇后和太子那里收人情。
&nb宝珠的话一出来,太后就让人知会皇帝,这又是显摆看看宝珠多能耐,但皇帝喜悦这话。对柳至说的话,也就同样的喜悦。
&nb皇帝也就对柳至来上几句实话:“太子是朕嫡子,打小儿跟随太上皇在御书房里受储君教导,朕不愿意任何人动摇到他,你既然话说得明白,太子的事情,你有一半责任。”
&nb柳至恭敬拜领。
&nb这不是压下泰山似的责任,这是给予泰山似的信任。柳至山呼万岁叩谢,辞出来抹一把额头上的汗,也抹干净面颊上的泪,对着柳明等人恨恨不已。
&nb容易吗?哭一出子又表白一出子。同时庆幸我皇不是昏君。昏君难道只昏到皇后那里?也许昏到太后那里,听说与太后有关,推出就斩,柳明等人还能回家去争家主?
&nb一面暗自赞叹皇帝,一面把柳明等人腹诽,柳至去见太子。
&nb张大学士等人把柳至狠说几句,柳至陪笑不迭。要说他还真的不容易,当个家主本就不是完全风光。进宫也陪小心,出宫也陪小心。
&nb和太子相见,两个人互相试探。太子听过太子师的话,只是打量柳至心思,生怕他也想和太后开战。柳至呢,又怕太子真的信柳明等人的上书,对太后生出怨言。
&nb察觉对方都没有这个意思,都松一口气。柳至委婉的提几句皇后:“先时是奴才怂恿,如今旧宫人返还,娘娘一定知道我责骂柳礼的事。我没搂住火,给柳礼一巴掌,听说他死了,但不与我相干。娘娘呢,只怕要怪到我身上。现在又有家人糊涂,都要和我争家主之位,娘娘面前难免有话,还请殿下多多规劝。”
&nb太子殿下大吃一惊,这就把柳家一分为二,一半不可用,一半尚可信任。
&nb等柳至出去,把他的话对张大学士说过,张大学士阅历丰富,他才不信柳至的鬼话。
&nb内心疑惑柳至从来不是笨蛋,怎么会容许别人背着他争家主?心想柳至不知搞什么鬼。
&nb为人师傅,孔子有几句话说的好,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
&nb这话是说中等资质以上的人,也可以泛指到一定明白程度的人,可以对他说高深些的话语。不然不明白,也许还遭恨。
&nb太子自然是聪明的,要是蠢笨,也不会一直是太子。但聪明与阅历经验是两回事情。
&nb十岁的孩子对他说道理,也许能懂一些。
&nb八岁、七岁、六岁、五岁,他能懂吗?
&nb大学士对太子的教导就是循循,一个道理根据阅历去贯穿后,才能出来下一个道理。
&nb对柳至是昏瞆,还是弄鬼儿,大学士们还不清楚,不好在太子面前就此说出。
&nb就说且看看再说,柳家再出糊涂事情,再和柳至算帐不迟。太子诺诺。
&nb加寿过来说要去看母亲接小六,太子让她稍等,自己下课和她一起过去。
&nb……。
&nb袁家大门尽开,太上皇和太后闻讯已经赶到,守着宝珠生孩子。角门也尽开,有的亲戚路近走角门,家人方便采买。
&nb内宅里想必是欢声一片,袁训还在书房。关安说有一个大包裹,是陈留郡王的两个儿子,不出正月就赶往父亲军营里的萧衍志,萧衍忠送来,说不好是要紧的东西,请侯爷这就去看。
&nb南安侯府和阮家的人在客厅上帮忙招待,袁训说声受累,独自来到书房。
&nb见一个大包袱里,一个木盒子,袁训先笑一声:“给舅舅弄来什么宝贝,要装得这么整齐。”关安跟后面道:“也许是郡王给您的。”袁训摇头,对着关安抱怨一句:“姐丈和王爷打架还来不及,哪里顾得上我。”
&nb相对于侯爷的烦恼,关安对这事情却喜闻乐见,嘿嘿道:“郡王好样的,把王爷打趴下,我喜欢。”
&nb“我可就烦了。”袁训从没有当关家是下人,吐一吐心里话,动手把盒子打开。
&nb里面又是一个包袱,和外面的包袱相比,外面的走驿站受风雨,到京里破损不堪。里面的在盒子里,还半新不旧。
&nb关安也笑了:“总是好东西,包的这样严紧,我出去,侯爷慢慢看。”
&nb包袱旁边,是一封信,笔迹是志哥儿的。
&nb袁训先看信,志哥儿和忠哥儿道平安,说已到父亲军中,一切都好,请舅父帮忙对太后、外祖母舅母及兄弟姐妹们道平安。
&nb最下面龙飞凤舞一个名字:萧瞻载,是姐丈陈留郡王亲笔。
&nb翻过来信,也没有别的话,袁训悻悻然失望。姐丈这个人,还没有给当上兵部尚书的小弟涨多少光彩,就添麻烦去了不说,还一个解释没有。
&nb公文上不好说私话,这私信上也不添上一句半句?
&nb他不写,袁训也拿他没办法,去私信问离循私情不远,尚书也不去询问的信。
&nb把信放下,袁训看出来了。
&nb包袱里珠宝,而且是很不错的珠宝。难怪里面包袱,外面木盒。尚书大人暗笑,难道是姐丈贿赂自己的?
&nb板一板脸,想这可不行。珠宝嘛,是笑纳的,来的也巧,正好给小六当见面礼,但私情丝毫不放。
&nb打开包袱,一尊圆润的玉观音出现在眼前。看得出来玉是精心保养着,所以到手里好似一团流动的光芒,色泽一丝儿不减。
&nb观音下面有一个纸笺,打开来,只有一句话:张豪拜上。除此以外没有上款,路上就是让人搜查也不会看出是送给袁训。
&nb张将军做事谨慎,袁训自语过,知道这是洗书房的钱。珍重的收好,准备晚上送给母亲,安放小佛堂里,方便她和老太太卫妈妈等人拜佛。
&nb以为这就没有,最最下面,里层包袱和木盒的中间,一张银票一个纸笺。
&nb龙飞凤舞又是三个字:萧瞻载。
&nb袁训气急,把银票拿在手上哼叽:“知道的说是给小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贿赂我。拉人马打架去吧打去吧,横竖你们都会欺负我。”
&nb把信收好,收起银票气呼呼往内宅里,去告诉太后母亲外甥们平安到达。
&nb他正气着,对面来上添气的人。
&nb袁训从书房里去二门,是一条斜路。柳至从大门去二门,是走正路。两个人斜眼角全看到,袁训拿他出气:“哟,让人从家里撵出来了?”
&nb柳至翻眼:“你监视我们家不成?城外才发生的事情,你这就知道?”
&nb袁训指指正厅:“老冷在我家,正在扮说书的,说柳家改换家主好兴盛,我觉得有理,你下去了,你们家就兴旺了。”
&nb柳至后面跟着好几个,是他问过,愿意跟他往太后面前去请安的。太后在袁家,他们就往袁家来,也顺便道贺袁训。
&nb见袁训身为主人说话刻薄,柳垣插话:“侯爷,上门是客。”袁训抬眼:“是吗?”下一句正要说你们是来看太后的,柳至先抢过话:“既然不拿我们当客,兄弟们咱们走,自己家里随意。”
&nb一行人扬长进二门,袁训让这举动纳闷住,在后面嘀咕:“不是我们家的子侄,凭什么进我们家的二门?”
&nb柳至回过头:“又不进你们家的园子!”袁训冷笑:“你野心不小!”柳至等人不理他,直到袁训住处外面。
&nb他们进去见太后的时候,柳明在皇后宫外面求见。随同柳明一起到的,有族中的老太爷们。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