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第四百一十九章,别让看不起年轻(2/4)

然后是沈渭父子走上来。

执瑜执璞萧战和沈沐麟难分难舍,加福都睁着大眼睛说:“麟哥儿,我会想你。”

“我也会想你们,”沈沐麟对加福说过,去找袁训。扎到袁训怀里:“岳父,我要娶你别的孩子,我不要小古怪,让岳母给我生个媳妇吧。”

沈渭都吃惊:“这话也会说吗?”

沈沐麟认真严肃:“苏伯父往岳父家定亲,我听见母亲说。把小古怪给苏伯父吧,生个媳妇给我。”

袁训含笑抚摸他的脑袋,把身子蹲下来:“那咱们可说好了,你这辈子只能是我女婿,跟着父母亲去任上,总有三年五年的见不到,这一件儿可不许忘记。”

“好的!”沈沐麟用力点着头,又有一句大人似的话:“岳母生下媳妇,写信给我。”至于他还不会看信,他倒不想。

袁训也答应他,又来送最后的一拨人。

万大同和红花走上来磕头,袁训让他们起身,勉励几句。

风呼地一下子吹得迅急,像是也知道这就要离人泪千行。老太太袁夫人挥泪挥帕子,袁训郑重的拱起手,孩子们嗓音不一,但是一个意思:“路上好走。”

加福还学会一句:“不要贪凉。”把有着浓浓离愁的人一起逗笑。沈沐麟坐到母亲车上,揭着车帘子往外面看。

车开动的时候,又迸出来一句话:“战哥儿,要是岳母不生媳妇了,你把加福给我吧。”萧战小身子一歪,差点儿摔坐地上。跟着马车就跑,他的跟班儿跟着他就跑,看上去很是壮观。

“我不要当丑八怪,还是你当!”小古怪的夫婿叫丑八怪,萧战心里是这样的烙印。

沈沐麟挥动手臂:“我就是说说,如果不生…。”

萧战气急败坏,把个小拳头晃着,吼道:“生!我让岳母生给你!”

“好!”沈沐麟答应着,小王爷这才停下来,这才算是一个正常的道别场面。不然那追在马车后面跑,好像让小小沈欠了大钱。

小沈夫人在车里搂着儿子微笑,再回来啊,小夫妻们就能好起来。这是沈渭和袁训商议过的,

而沈渭的外官也是不容易求到手中。

沈渭在军中一呆就是几年,这回京不到一年就要离开,沈大人面前也是经过说服。这一切啊,全为着小夫妻们相看不顺眼,把他们先隔开,也免得这不顺眼跟着一路长大,到大了真的改不过来。

……

小沈夫人一开始听丈夫说,她还有犹豫:“要是一直不能忘记互相不喜欢呢?”

沈渭笑了:“你当儿子是孟状元?三岁儿让里正侮辱想当官,到长大还能记得?他那是深埋在心头的恨,又在少年以前,里正一直是他家邻居,一直在他眼前晃悠,侮辱也一年一年的没断过,恨随着就没断过。你要是不信,我来问你,你三岁的时候有个表姐,你四岁上她病故,你还记不记得?”

小沈夫人的表姐,也是沈渭的亲戚,沈渭因此知道。

小沈夫人想半天想不起来,沈渭又笑问她:“让你回想三岁的事情太难为你,这样吧,你想五岁以前。你五岁以前房里曾侍候过,又离开的丫头,嫁人到田庄子上的有两个,可劲儿的生,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你还记不记得?”

小沈夫人失笑:“这…。”内心里这才信服:“有道理不是。”

沈渭又补充几句,安妻子的心:“别说是你,就是我身子骨儿比你好,头脑就比你好,应该比你记的清楚。”落小沈夫人一白眼儿,沈渭哄上半天,下面的话才能说完。

“我问过小袁,还问过连渊他们。小时候的玩伴,一直在身边的还能记得。离开的都不记得。咱们把沐麟带走,让他有别的玩伴儿,等到长大,他和香姐儿都忘记彼此面貌,重新再一撮合,这事儿必成。”

“会是恩爱夫妻吗?像小王爷和福姐儿那样?”小沈夫人也就心动。

沈渭安抚她:“那是当然的。如果不恩爱,他们彼此也大了,中间好些年没有见面,以前的绰号也就不记得,又懂事了,不成也得成!”

再回来,要和加福小夫妻一样的好,小沈夫人光想想都愿意试上一回。这就她的外祖母、父母亲都舍不得她,但她和沈渭坚持离京。

……

往车外面看,还能见到小王爷回到加福身边的小身影,加福站着,小手指着地,小王爷弯腰揪着花,揪一朵,给加福一朵,距离已是看不清加福的甜甜小笑容,但一个站一个蹲的小身影就已是世上最难得的场面,倒不必一定看清表情和笑容。

小沈夫人希冀的叹上一口气,为了儿子媳妇也能这么样,值得。

…。

龙二龙三上马,深深看一眼袁训,把头用力一拧,打马而去。他们的舅父休养几天携子已离京,就只有他们上路。

再不上路呢,怕自己们就舍不得走,还想再和小弟盘桓。

…。

葛通把儿子丢下来给母亲,和妻子上路。葛夫人从车里露出面容,对孩子们又拜托一回:“有空儿,去和宝倌儿玩儿。”

“好,”

此起彼伏的小嗓音答应着,都把小手摇几摇。

……

万大同和红花则是潇洒成行,红花跟着宝珠,学会认字,学会骑马,一人一匹马上去,红花也是深深的眸光。

开天辟地头一回,夫人有了,而红花儿不在,红花不无伤感,但为夫人打理铺子更要紧,把伤感冲淡不少。

她想到她的娘,她的娘在早几天坐船回家,红花还是不喜欢她的娘,但不亏待她。单独包一个船送她们。

她的堂兄夫妻并不想走,但红花娘铁了心。告诉侄子夫妻:“我女儿如今是了不起的管事,回家去,你们也白吃白喝,留在这里给她丢人不成?也玩了这几年,都跟着我回去。”

红花微微地笑,有时候离开并不是件坏事。

她还是不喜欢见到她的娘,但她还是会给她寄银子。

养她的老是件正事情。

就像自己虽然舍不得离开夫人,但铺子是正事儿,不能耽误。

…。

长风萦绕在官道上,远去的人儿如飞雁渐行渐成小黑点儿。袁训不无怅然,想到就此一别,再见到不知是哪一年。

袁夫人也怅然,她在有生之年里能见到侄子们懂事实属不易。龙二和龙三认明外面是个当,只有袁训是帮忙的,更少出门,无事只在姑母面前奉承,陪着她说话,袁夫人每晚睡前想上一想,都是喜欢的。

安老太太更怅然,山西是她在京里亲戚面前的荣耀。她一把子年纪往山西去住,乡蔬野炊更香甜。一直不能忘,但年纪摆在这里,再也不能去了,见到龙二龙三离开,好似她一段离开的思绪。

沈家葛家也来送行,也都是怅然的。只有孩子们欢欢喜喜,对他们来说,算是出城玩上一回。

这就转回,葛家的宝倌儿话说得又清楚些,快快乐乐地摆动小手:“福姐。”是再会的意思。

停上一停,得喘口儿气不是。

“战哥。”

再停上一停:“一只鱼。”执瑜嘿嘿笑了起来。

口齿清晰,再叫执璞就明明白白:“一只兔。”

袁执璞火冒三丈,又不能和宝倌儿这再多说几个字,就不清楚的小小孩子算账。一把,把萧战揪住,凶到他面上,要知道一只兔子全是战哥儿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