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虎落平阳,世子这就深深感受,而且相信自己永生不会忘记。
…。
平阳县主察觉到自己异常紧张,她的手指抖动,自己都能感受到。竭力的她想平静自己,又让一句话搅乱心境。
“东安郡王世子前来拜祭。”
“靖和郡王世子前来拜祭。”
平阳县主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们,真的来了!瞬间,愤怒、怨恨…。一起涌上心头。他们凭什么不来!
父债子还!
他们的老子枉杀了人,当儿子的理当还债!
无数的话晃动而来,平阳县主经受不住,不由得眼前一黑。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她,平阳县主勉强对他扯动一个惨淡的笑容,轻声道:“生受…。你了。”
她的丈夫,葛大人温声低语:“你我夫妻说不到这样的话,夫人,有我在,你且好好地招待客人吧。”
说到“好好地招待”,葛大人也怒气翻涌。
他的岳父亡故的有原因,兵将让瓜分,王爵就此不在,他的妻子从此空有县主之名,再无娘家扶持,葛大人为妻子也时常的生气。
……
葛通状告郡王,是得到父亲允许。这一家子人自己说是为报仇,外人看着也许是为王爵,这就轰轰烈烈地和郡王们对上。
要查明事情,就得回到军中,还要暗中观察江左郡王还留存的旧兵马们,必然已是老兵将,看他们还有没有旧情,看靖和郡王等他们好还是不好。
入军中对葛通来说不难,他少年入太子府,知道太子府中隔上几年,就有人去往军中历练。一个是太子殿下震慑郡王们,但有异动太子也能发觉,一个是监视梁山王和郡王们。
梁山王不怕监视,王爷也监视郡王们,君王监视他也正常。梁山王对此大为欢喜,他多了勇士使唤,有什么不好?
就像宝珠一眼看出葛通的大志,葛夫人却看不出一样。不同的人看的角度不同。梁山王一眼看出太子党入军中对他的好处,首先他肩头的担子轻,有事自有人直接呈报给太子殿下,他责任少上好些。
王爷也顺利的完成一件事,早看到太子门下个个过人,梁山老王在儿子接兵权的事情上,向太子殿下求助,也果然顺利完成。
梁山王要是不喜欢,认为太子不信任他什么的,和太子殿下对着干,也就没有今天。他也帮着一个又一个的太子党们拿下功劳,回京后顺利升官。
这是太子党们入军中的另一个目的。
葛通相对于他们,又多一个目的,就是多方寻找证据,为外祖父报仇。
……
直到今天,郡王们已死,这仇算是报了。葛通还不放过,又逼着两家世子前来拜祭,听到世子们过来,葛府上上下下和客人们一起沸腾。
平阳县主夫妻并肩而出,肃然端庄。他们为舅老爷孝,并不重。
葛通夫妻为舅父孝,霍君弈不是王世子,为突出他是江左郡王的亲儿子,比外甥带舅父的孝要重一分。
见到的人有的明白,有的以为葛通好容易办成这件事,有得瑟的本钱,都没多看。
他们走出去迎。
两家世子深觉丢人,约好一起来,大家伙儿丢人,像是面子上好过些,一起往里走。
八只眼睛对上,不用说世子面上一阵发烧,平阳县主内心一片平静。
把世子们先带到霍君弈灵棚,见一个小小孩子披着麻衣,站在一块麻布上。见到客人来,已经熟悉。屁股往上一蹶,小手往地上一趴,腿直着,脑袋往地上一抢,觉得好玩,就这样在地上扒拉来扒拉去。
世子们一起愣住!
这是谁!
霍君弈的儿子?
他死的时候没有成亲,在地底下生也生不出这活人出来。
耳边有声:“客人祭拜,孝孙还礼!”
东安世子与靖和世子一起魂飞魄散,孝孙?
排山倒海般,葛通司马昭般的心思涌上两人心头。定定神,再看灵位,更是大惊失色。
那灵位上写着,祖父霍君弈,下面是孝孙霍德宝。
东安、靖和二世子大呼上当,他们只知道葛家搭灵棚,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子。早知道他有这样的心思,不该来拜,不该来拜才是!
一念至此,又瞄到旁边站的人。
两边,忠毅侯袁训、连渊、尚栋、沈渭宋程,还有昨天头一回见的吏部代尚书阮梁明、刑部侍郎柳至等人。
二世子转而心灰意冷,不来拜也不行。这么些子人,今天不来,他们明天还是不会放过。二世子灰心丧气上前焚香,来以前是商议过,葛通在二郡王灵前,似揖非揖的动动身子,点一点头,他们也想学事不拜。
但这会儿前太子党们虎视眈眈,杀人血仇,兄弟们岂能不帮?
又惶惶不安,想自己王爵不知什么时候能袭上身,葛通这里倒把江左郡王后代给安排好。
不拜他们人多气势众,不拜自己早就魂不守舍,想不到许多。这就拜过,目呆呆的,平阳县主亲自带他们去拜三个将军灵棚。
到这里就更清晰一层,灵位上写着:忠仆某将军之灵位。下面是霍德宝。
东安世子死死咬住牙,他依稀记得这三个人是霍君弈在外结交的兄弟,随他一同入军中,不是家将。
但,这是处处突出霍德宝是后人…。也罢!他怒从心头起,反而神定下来。且看你葛通有什么手段,能说动皇上,能说动满朝文武许你家出一个王爵!
重立王爵,不是喝口水那么容易。
重立王爵,有嫉妒的,眼红的,看不惯的,不能容你坐大的,可以说翻掌间就出来一堆的对头。
二世子冷笑,以后军中还能长相见,让我们看看你葛通有什么手段能翻天!
来的时候面上发烧,走的时候灰灰溜溜,但一个一个的怒火重新燃起。且看着吧,这笑话有得看呢。
你弄不成那一天,脸上发烧的只能是你!将会得到御史弹劾,说你狼子野心的,也只能是你!
……
竹子下面,葛通静静站着。有人来回话:“县主说客人已送走,说爷累了,好好歇息才是。家里的客人不是外人,二公子招待也罢。”
葛通点一点头。
他知道母亲说他累的意思不是指这几天,是指他这几年全是累的。
几年里辛辛苦苦,也有忍辱,饱受靖和郡王猜忌,这头一件事情,报仇雪恨还是办成了!
下一步呢?
他斜过竹叶看向灵堂寻找儿子,见宝倌儿有袁家的执瑜执璞陪着。
宝倌儿很开心,小胖手抓住执瑜衣裳:“只鱼,玩,”
袁执瑜看看有没有人,偷偷地笑。这里有灵堂不是。
“我叫执瑜,不是一只鱼。”
宝倌儿不管,又寻找执璞,笑出口水来:“只兔!”
袁执璞低嚎:“你还是叫我只扑吧,我宁可扑倒,也不当一只兔子!”
家有丧事不能笑不是,葛通微微地笑了,再找到袁训身影,对着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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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票票,这个月怎么也不会忘记,不会忘记。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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