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第四百零四章,横刀自刎(4/4)

一个将军走上来:“咱们这就出去,先给您定间上好客栈,好好去去晦气。”

东安郡王的回答出乎他意料,他摆摆手:“不,我就在这里洗,就在这里吃。”见侍候的人傻眼,东安郡王笑一笑安他们的心:“就要离开这里不是吗?再呆会儿,我倒舍不得上来。”

离这里不远,同在一个昭狱里的靖和郡王也是一样的说话:“请王妃和世子过来。”

…。

葛通门前下马,匆匆进门。平阳县主等不及,从厅上迎到院子里。母子会面,平阳县主急迫问道:“抄来了吗?”

“母亲请看。”葛通双手呈上,这是他刚刚抄来的圣旨。

平阳县主飞快地看着,因为飞快怕少了字,又紧张这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念出了声:“论国法难容之……”

念完后,她满面惊骇:“这是圣旨吗?”

葛通微微一笑:“母亲也吃惊不是?我也吃惊。所以我又往宫门上走了一回,请出来御书房里的太监,可巧儿他今天不当值,没有御花园里侍候,这就出来见我。他说千真万确,这是圣旨。”

平阳县主看看天色,算算儿子从听到圣旨下,就往昭狱里赶,他自然不进去,让跟的人把认识的狱卒叫出来一个问话。

郡王们的人少不得盯着葛通,葛通为打听他们进进出出见郡王们,也早结交狱卒。证实圣旨是下给郡王们的,葛通再往宫里去,圣旨都有留底,抄出来,看了不信,再请出太监们问话,早过去许多钟点。

平阳县主凝眸:“那是时候了。”

葛通也道:“可不是,该交待的应该交待完,该见的家人也应该见到。”

平阳县主紧张上来:“你让人守在昭狱里吗?”

葛通回道:“让小竹子守在那里。”

话音刚落,一个家人狂奔而进。如果是平常时候,他这样的狂奔肯定为主人不喜,但今天平阳县主和葛通全迎上去,平阳县主走得匆匆,但是裙子,葛通就大步在前。

大声问:“小竹子,怎么样?”

家人狂喜满面:“爷,县主,他们死了!”

平阳县主眼前一晕,葛通眼角见到母亲身子晃动,回身扶住。见母亲满面喜色,喜欢的语气都虚弱几分:“让他过来。”

不用叫,小竹子也到面前。不用问,小竹子指手划脚也说出来。

“收到圣旨后,就要热水洗过,换上冠服。我听着不服气,想这两个还真的打算大摇大摆出狱门不成,就见他们的王妃和世子进来,一进去也是喜欢得不行,我正背身子骂,就听到大叫惊呼。狱卒们和院子里放风的大人们都过去瞧,我也挤进去瞧了一回。挥刀自刎的,爷,死得不能再透,那血把衣裳都染透,啧啧,我看着尸首,倒佩服他是个男人。”

葛通狞笑,也是一声:“是个男人!”

平阳县主自己能站住,葛通腾开双手,再把圣旨看上一遍。

……

“论国法,难容之!

论皇家血脉,岂无承担气概。”

“重整军纪,重振军威。三军听令,守规正矩。将士齐心,”

“常恐居政不正,天地不容。”

…。

葛通痛快地大叫一声:“二贼,你们有何面目还活着整军纪,正军威!”

扑通!

他跪倒在地,面对着皇宫方向重重叩下头去。幸好他这一跪,就从石板地偏到泥地上,不然这狠狠一下足够他额头吃个苦头。

平阳县主让儿子提醒,随后跪下,也对着皇宫方向叩头。重起来,她涕泪涟涟,唤儿子到身前,紧紧握住他的手:“可以给你舅舅发丧,立衣冠冢。”

葛通用力地道:“都准备齐全,父亲也早答应,这就设起灵棚来,母亲放心,我要办的一步一步我都能办成!”

“好儿子!”平阳县主再次落泪,自觉得不能控制,丢到儿子急步回房,应该是回房痛哭。

外面葛通大声吩咐家人设灵棚,把早就写好的霍君弈和那三个将军的灵位亲手取出,他的父亲听到消息,也赶回来,又叫出葛通的弟弟往亲戚家里送信,在霍君弈无辜被杀十数年后,平阳县主这才算是正式以亲人身份为他发丧。

…。

信,自然也送到袁训家里。袁训正在家里会人,龙二龙三引着他才出狱的舅父一家,还有女眷们也接出来,都洗过换过衣裳,往内宅里来见小弟夫妻。

龙二龙三笑得见牙不见眼,边走边交待:“舅父母,见到小弟不用怎么谢他,他是自己兄弟。”那喜滋滋儿的模样,让当舅父的抚须微笑,还有几句玩笑:“他是你的兄弟,却和我没有亲戚。我不谢他,他要说我不识礼节吧?”

龙三喜滋滋:“倒是谢谢弟妹也罢。”

不说还好,说过当舅父的把头一缩:“我说你们两个,办事是不是周全?要不要先去问问这位夫人,她不嫌我们脏了这地吧?”

对妻儿道:“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上一等,让外甥进去问上一问,免得惹主人家不喜欢。”他的妻子儿子真的站住。

龙二搔头:“不会吧,小弟让我请你们进去,弟妹在他身边,我听到正商议着去哪里玩,”龙三也想起来:“是了,弟妹刚才在。”把舅父的手一握:“跟着我和二哥进去,保无事情。这一点儿面子,弟妹大仁大量的人,还不给我们吗?”

一家人进去,走得还有战战兢兢。经过的雕梁画栋也带给他们压力,越走越沉重的进到厅上。

龙二龙三欢天喜地:“姑母也在,老太太也在,多谢,多谢不是。”

进来的人抬眸观看。

见居中高坐的,左侧一个白花苍苍的老人,她皱纹颇多,但精神颇佳,和蔼可亲的笑着,先让客人们安不少心。,

右侧一个白发中年贵妇,有倾国倾城之貌,但和气亲切大过她的容貌,客人们又安下不少心。

一侧,坐着一对夫妻。

男的眉宇飞扬,似倾尽银河与星汉,明亮的俊朗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又舍不得移开眼光。只打量他的气质,不敢和他明眸对上。

女的呢,一团和气,一团美貌,一团温柔可亲,观之怎么看也不像长了三头和六臂。

当舅父的暗道,这就是族妹们信中所写的张牙舞爪,带兵闯府的忠毅侯夫人吗?怎么看都不像。

正要上前去见礼,消息送进来。

“回侯爷,东安郡王昭狱自刎,靖和郡王昭狱自刎。”

客人们吓了一跳,袁训浑然不放心上。圣旨一出来,他也让人抄来看过,心中也早明白。点头表示知道,徐徐起身,先行招待客人再说。

……

昭狱里,哭声震天,两个单身牢房里各横着一个尸身,地上抛着一把刀剑,桌上有几个大字。

“以死谢罪,以正军纪。”

此时的御花园里,皇帝噙着冷笑自语:“这也罢了,朕倒有几分佩服!”

仁德,仁德?

皇帝冷笑连连,你自己都没有仁德,还敢向朕要求仁德?

要是容你们还活着,那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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