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是实际的,林义龙用他身上唯一的20英镑钞票在机场的换钱所换了不到2200日圆,500圆左右的汇兑损失的代价弥补了错误。
虽然看了异常大量的动画,林义龙却怎么也没学会说日语,好在二十三区内路标这里要么有英文,要么有和式汉字,外加手机地图和定位,林义龙顺利地在涩谷站下车,拉着拉杆箱到了驹场。
林叔的江户公寓就在这里。
江户大学的理学院数学学系在驹场校区,林叔于是在附近买入了公寓——首付是林义龙的爷爷奶奶出的钱——前年夏天重装修了一遍,用作林义龙的活动基地刚刚好。
林义龙从超市找来10个大箱子,把林叔需要的书籍资料和其他的零碎个人物品放入里面通过EMS邮了出去。
公寓的户型十分令人纠结,入门通过玄关,左手侧是厕所和锅炉间,右手侧为两间卧室(靠近门的那一间被林叔改造成了书房),走廊延伸到里间卧室的门口就向左边折,通向类似林义龙之前河岸街公寓顶楼大敞间功能的LDK和外侧阳台。与大敞间唯一的功能上的差别是,林叔公寓LDK的一角被规划成带炕桌的“和室”,用来聊天喝茶。
公寓很长时间没有人住,需要一些打扫,林义龙联系了家政公司,可明天才会有人上门。
今夜注定没法在这里住了。
因为对住宿没有特别的要求,林义龙对“胶囊旅馆”这个概念很好奇,刚好在林叔公寓的左近,就有一个。
就算是涩谷,就算是接待外国人多一点的旅馆前台,也有些人并不会说英语。飞机旅途的疲劳和时差让林义龙没法像在英国或者像在祖国那样耐心,非常尴尬地坐在大厅里,等着说英语的江户大学生上工。
如果说耶昂姐妹有些“看不上”燕京的胡同的话,那么林义龙也对江户和其他周边的城市有些厌恶。
怎么说呢,这种厌恶大概有点像三年前林义龙与凯蒂和菲斯科先生与他太太埃拉在梅菲尔的餐厅里庆祝时那样——一切都无可挑剔却就是令人远离。偶尔尝试一下尚可,可每天都处在这种“高压”的氛围中,就感觉自己必须无时无刻地带上一张面具,隐藏着下面如何扭曲狰狞狡诈的面孔。
林义龙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月有些艰难,尽管他并不是太在乎戴上面具和其他人交流就是了。
在胶囊旅馆的大堂里吃了意大利通心粉,会英语的前台终于上班,为林义龙办理了入住手续。
淋浴后,林义龙一边研究他的日程和一边强打精神硬是撑到了当地时间下午五点,向家人们汇报了平安抵达的消息,然后喝了一杯安神的牛奶,挂上帘子安然睡去。
“那你等着我,我弄完这边的嫁接就去找你。”第二天早上一早,许振坤发现林义龙到了江户,发来了讯息,“作为半个地主,我请你六本木看演出。”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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