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倍?”
顾言咽了口唾沫。
十天营收是一千四百万两,净利润是三百万两,一个月就是九百万两。
而七倍就是六千三百万两白银,四成征税这就是两千五百二十万两啊。
一年是多少?
三万万两白银!
嘶!
顾言咽了口唾沫,他整个人傻了。
看着顾言一副愣在原地的样子,许清宵轻笑一声,而后缓缓道。
“顾大人,先别想的太美。”
“按照这个账本,光是大魏京都番商,一年可以提供三万万两白银,可这只是理想。”
“上下浮动一倍,不过这个必须得往少了算,所以就当是六倍。”
“然而许大人,您知道为什么短短十天内,这七百多家番商会赚这么多银两吗?”
许清宵实话实说,理论上他完全可以顺着顾言的想法去画大饼。
但这没必要,毕竟顾言现在是看到账本震惊了,等回头好好细算一下,很多问题都会出现。
既然自己是过来当说客的,就必须要说实话,然后再谈判。
“为何?”
“老夫这回是真的不懂了,按理说杀了一批番商,这局势应该更加混乱,怎么会变得这样?”
顾言回过神来了,同时神色充满着好奇。
是啊,怎么突然赚这么多银两啊?
按理说杀了这么多番商,这些番商应该躲在家里哭,而且闹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这么快就没事了吧?
“顾大人,您对户部极其了解,但您对商人却不了解。”
“商人逐利,清宵虽然前些日子杀了一批番商,他们的确又怒又怕,但商人就是商人,他们追逐的永远是利益。”
“我这一刀下去,是铲除了非法商人,让这帮番商不敢乱来,这一幕百姓们看在眼里。”
“自然而然,百姓们相信这些番商不敢再乱来了,再加上有收据为证,百姓们消费起来就更不用担心了。”
“顾大人,这帮番商的人品如何,暂且不提,但他们的东西是好东西,否则也无法在大魏立足。”
“无非是市场混乱,无人监管罢了,现在番商们老实了,回归正常了,百姓们也敢大胆购买,再者之前他们将玉器绸缎提高价格,如今瞬间跌到之前的两三成,对百姓来说简直就是不要钱的东西。”
“所以这段时间市场繁荣,但这种情况会稳步下降,差不多一个月内,回归正常。”
许清宵说的很清楚,而顾言也认真听着。
“那按照你的意思来说,最终会稳定在几成?”
顾言问道。
“两成。”
许清宵说出一个准确数字。
现在为什么突然暴涨?是因为货物降价,以及再担心被坑了,所以放心大胆去买。
可百姓手中的钱,永远就是那个数字,中层购买力度会上升,但底层购买力度会很快回归正常,至于有钱人他始终就是那批人,不管市场如何,没人敢得罪他们的。
所以最终局面,会稳定到两成左右。
“两成?”
顾言细细算了一下,也就是说一年三万万两白银,最终落到国库就只有六千万两了。
莫名感觉有点少啊。
“如果加上全国呢?”
顾言继续问道。
本来之前都做好了三万万两的准备,结果只有六千万两,并且到底有没有还是一个未知数,顾言怎么能不难受。
如果一开始就说六千万两,他肯定开心的很。
可说了有三万万两,又变成六千万两,谁舒服啊?
这就好像一些民间专门给说书人写稿一样,说好了写十章,结果就两章,搁谁谁受得了?
所以顾言忍不住询问一下,算上全国番商会如何?
“不会增长太多,最多一万万两吧,而且是最多。”
许清宵给予回答。
这话一说,顾言皱眉了。
“一个京都就有六千万万两,大魏全国才最多加四千万两啊?这不可能吧?”
顾言有些绕不过弯了,虽然说这是大魏京都,大魏最繁华的地方,可其他城市也有繁华之地啊。
怎么才加四千万两,而且听许清宵这口吻,似乎好像四千万两还很牵强啊。
“大人。”
“番邦商人买卖的货物是什么货物?动不动就是珠宝玉器,绸缎宝纸,都是一些高端货物,大魏京都聚集的是什么人?都是大魏最有钱的一批人,让他们花几十两几百两买玉器,他们愿意。”
“你让其他百姓来买?大人,您是在开玩笑吗?”
许清宵认真说道。
而这话一说,顾言也算是明白了。
的确。
大魏百姓的消费能力和经济能力虽然说不是个个有钱,但至少比其他地方的百姓要好很多。
“一万万两,也行吧。”
顾言开口,相当于收入翻倍,这样也行。
可许清宵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大人,有句话我还是要提醒,这种情况只能持续一年左右,往后每年估计会越来越少。”
许清宵自己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道。
“还会减少?为什么?是那些番商吗?”
一听这话,顾言顿时怒了。
“不是。”
“还是那句话,百姓没钱了,这种东西持续不了多久。”
“这么跟大人您说吧,百姓的收入不高,自然也不会购买昂贵之物。”
“所以,按照下官的预算,第一年或许能增收一万万两,第二年七千万两,第三年五千万两,第四年三千万两,第五年估计就只有一千五百万两吧。”
“当然好消息就是,这一千五百万两能持续很久。”
许清宵笑道。
可他笑着说,顾言笑不出来啊。
你怎么越减越少?
一千五百万两?
钱呢?
之前是三万万两,然后一万万两,现在直接来了个一千五百万两?
不带你这么玩的啊。
“守仁,你今日是特意过来恶心老夫的吗?”
顾言有些难受了,眼看着这笔银两,一点点减少,他怎么不难受?
“顾大人,您这话说的。”
“不过,顾大人,我问您一句话,您希不希望大魏税收,每年增到三万万两?甚至是五万万两?十万万两?”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清宵变得无比严肃。
看到许清宵这般严肃,顾言顿时打起精神了,异常激动地站起身来道!
“十万万两?”
“守仁,你是认真的吗?”
“老夫不贪,每年有个五万万我就开心了。”
“守仁,你要是能做到五万万两,这个位置,你来做。”
户部尚书顾言是彻底震惊了,他站起身来,激动的手指再微颤。
如果是别人再他面前说什么五万万两,十万万两,他绝对一巴掌打过去。
可许清宵不一样。
这家伙就不是凡人。
“好!”
“顾大人,清宵可以向大人保证,只要顾大人听下官一言,只需一年时间,大魏国库增至两万万两,两年之内,必破三万万两,三年内破五万万两,五年内至少有七成把握,增至十万万两。”
许清宵无比认真道。
他不是开玩笑的,而是认真的。
因为他还有几个大杀招没有用。
“五年内!七成把握!十万万两?”
顾言咽了口唾沫,他看向许清宵,眼神之中异常激动,但还是有些怀疑啊。
十万万两。
这是什么概念?大魏鼎盛时期,最最最最鼎盛的一年,有二十万万两白银,那个时候一直打胜仗,各国交税,后来鼎盛时期,也就是十二三万万两。
许清宵现在居然敢说能赚十二万万两?这谁敢信啊?
他器重归器重,可这太离谱了。
“守仁,口说无凭,你至少得拿出能说服我的证据吧?”
顾言这般说道。
他看许清宵太认真太严肃了,既不敢不信,又实在是无法相信啊。
“两点。”
许清宵伸出手指,而后神色坚决道。
“第一!陛下推动水车工程,此物是我造出来的,可以使大魏粮产翻倍甚至更多,这就是一万万两白银税收,再者若真推动水车工程,也可以打压北伐,顾大人一举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