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议论纷纷,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辱骂番商,也痛斥朝廷漠视。
而与大魏京都百姓们愤怒不同的是,京都内的番商这回事彻底笑开花了。
“哈哈哈哈!这个许清宵,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见到我们,也就是嘴硬两句,那个冯建华,大魏刑部侍郎,更是软弱无能,就差把我们当亲爹供着了。”
“是啊,我还以为这个许清宵当真有那么厉害,原来都是吹的,还什么杀王,就是吓唬人的,我估计他就是一枚棋子,我们让他们赔多少银子,他们就赔多少银子。”
“诸位,我可是亲耳听到,他们说要持续两到三个月,咱们这两三个月好好赚一笔银子,赚到了,咱们到时候收手,这里两个月说不定能赚两年的银子。”
番商胡人异族们聚在一起,笑得乐开花,同时互相传授怎么坑人。
“感觉有问题啊,咱们这样做,就不怕大魏这些百姓翻脸吗?”
有番商开口,觉得这样做有些过分。
“翻脸?这些下等人敢翻脸?说句不好听的话,当初蛮族兄弟们杀到靖城,差一点就把大魏打没了,要不是当初大魏皇帝跟狗一样跪在蛮王面前,只怕大魏早就没了。”
“就是,就是,说句不好听的话,是我们放过了这群下等人,如若不然,换作几十年前,他们就是我们的苦力,女人是我们的奴隶,那些娃娃都是我们的两脚羊。”
“赚他们一点银子又如何?敢闹?敢闹就让刑部,让衙门,让兵部抓他们,这帮人可是我们忠实的狗,欺负自己人他们可是拿手的很啊。”
“是啊,再说了,咱们后面又不是没有后台,真出了事,他们会帮我们的,无论如何,真闹大了,不就是赔点钱,他许清宵敢杀我们?大魏的人,敢杀我们吗?要是敢杀我们,我们的朝廷会忍?”
几个大番商开口,一番话大逆不道,但他们却根本肆无忌惮。
这就是养成的嚣张。
“行了,回去以后吩咐大家,干一票大的,争取赚一笔大钱。”
最终几十个大番商笃定了主意,就这两个月,往死里捞钱,见人就坑,管他死活。
而与此同时。
怀宁王府内。
一个黑衣男子,将今日荥阳官府的事情一一汇报给怀宁亲王。
而怀宁亲王听后,却不由皱紧眉头。
“许清宵绝不是这种愿意忍让之人!”
“这事有蹊跷。”
怀宁亲王皱着眉头,他在沉思,许清宵面对百姓被欺负,竟然忍气吞声,还赔偿银子给这些番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许清宵到底在想什么?”
怀宁亲王沉思。
过了半响,他浑浊的目光陡然露出精芒。
“许清宵这是在请君入瓮!”
这一刻,怀宁亲王猜到了许清宵的想法。
许清宵是故意示弱,让这些番商愈发膨胀,愈发狂妄,到时候等到民怨达到一定程度之时,他许清宵必然出手,连根拔起。
这就是许清宵的目的。
“传令下去,与王府有关所有的番商异族,这段时间消停一点,老老实实做生意。”
怀宁亲王开口。
他猜到了许清宵想要做什么,所以第一时间下达命令,防止许清宵连根拔起。
“是!”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而后退下传达命令。
王府内。
即便是下达了命令,可怀宁亲王莫名还是有些不安。
翌日。
大魏京城如往常一般,但有些地方却不一样了。
是东西两街,不,应该是整个京都商街,彻底大变样了,大量番商开始叫卖着东西,路过的百姓们只要看了,就必须要买下来,买不下来必须要赔钱。
如果对方答应买下来,那就是天价,动辄就是一百两五百两一千两。
官差漠视不管,百姓叫苦连天,所有酒楼都在大骂官差不作为,可也只能骂一骂。
而番商们却兴高采烈。
不过有一批番商却没有乱来,老老实实做生意,
第二天。
百姓们不再去这些街道了,毕竟被讹出阴影,这帮番商有些牙疼,但也瞬间想到了办法。
他们将玉器,特色美食,甚至更是直接买一些当地的东西,极其便宜,直接上街叫卖,哪里有人他们就去哪里。
做法很简单,喊一声,谁看谁给钱,不给?不给几十个人就冲出来。
这下子百姓彻底有些扛不住了,各街的衙门全是人,刑部每天几百人。
后来是兵部派人来了,但派人来了不是打压番商,而是好言相劝大魏百姓们。
但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番商讹的钱财,必须要给别人开字据,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百姓也压根不要这东西,可官差必须要留有字据。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这种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夸张,到最后有些番商更是索性直接来到酒楼,把自己的玉器放在桌上,谁要是不小心碰到了,掉在地上,谁就赔钱,客人赔不起,客栈掌柜赔。
这一来,所有客栈掌柜都骂娘了。
而就在这一日,那些一直安分守己的番商彻底坐不住了。
所有番商的收入这段时间简直是暴涨,之前每天二三十两的收入,现在每天少于三百两都不好意思说了。
面对这样的利润之下,哪里有番商坐得住啊。
大家也开始加入其中了。
即便是怀宁亲王下了三次令,可这些番商已经压不住了。
大家都在赚钱,自己不赚,谁扛得住?谁又能忍受?
几乎所有番商都加入了这次抢钱时刻,反正官府不会管,反正刑部会帮他们。
至于许清宵?
一个怂蛋而已,他能怎么样?能杀他们吗?
王府中,怀宁亲王沉默了,他彻底明白许清宵的用意了。
这些番商已经管不住了,许清宵让他们彻底疯狂了。
这一招,叫做人心!
“许清宵!你......千不该,万不该,碰他们。”
王府内,怀宁亲王声音有些冷,他眼中已经露出了一抹杀机。
这件事情,他没有任何一点回天之力了。
“传我令下去,与这些番商全部断绝一切关系,所有书信,全部焚烧,不得让他们查出一点线索。”
怀宁亲王开口,下达了这个命令,因为他知道,这些番商的死期到了。
而就在第七日时。
终于,一场暴动开始了。
淮南街的百姓彻底怒了,有一名妇女,带着两个孩子,来京城投靠亲戚,被一名番商拦住,就给人家看了一眼,就要人家五十两白银。
妇女贫困,别说五十两白银了,五两都没有,结果这帮番商将这妇女打了一顿,连两个孩童都不放过,若不是为母则刚,只怕两个孩童都要被打伤。
那妇女找到亲戚,拖着伤将事情说出,一刹那间就如同导火线一般,开始一传十十传百。
所有百姓怒了,彻彻底底怒了。
淮南街道的百姓更是从家中取出东西,直接冲进了淮南衙门。
这件事情一爆发,其他几个街道的百姓也忍不住了。
这段时间,整个京乌烟瘴气,百姓民不聊生,怒火积压在心中,如今看到有其他百姓闹进衙门了。
他们自然不会在隐忍了。
这一日。
守仁学堂中,刑部一道道身影跑来,传来一道道声音。
“许大人,百姓冲进了淮南衙门。”
“许大人,荥阳衙门也被百姓强占了。”
“许大人,城北衙门聚集上千,在讨要公道。”
“许大人,不好了,西街打起来了。”
一道道声音响起,每一道声音都充满着焦急。
而就在此时。
守仁学堂中,传出一道声音。
“传我令,刑部所有官差,兵部所有官差,速速赶往京都所有衙门,通知百姓,今日我将会在刑部公审此事,刑部,兵部尚书旁听,还百姓一个公道。”
“至于这些番商,全部带到刑部之中去,有任何反抗者,可动用武力镇压,但不能伤命。”
随着这道命令传出。
刹那间京都内,无数官差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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