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人一脸困惑,马贺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
“就是这个,它的名字就叫’福音’,每天早晨起来吃一片就够了,它就像一种温和的圣水,不过没有那么猛烈,刚好够让人保持健康和清醒。”
盯着那小药瓶端详了一会儿,老白饶有兴趣问道。
“这个怎么卖的?”
马贺昌连忙说道。
“这个可不是卖的,这是对虔诚者的恩惠,只要听从圣子大人的旨意,就能得到福音的眷顾…”
“他的旨意是什么?”
“为圣子大人修建一座传播信仰的教堂,然后定期捐献一笔不多的财产赡养神职人员。”
这儿所谓的不多,应该指的是对有钱有实力的人而言不多,显然这“福音”是有成本的,并没有廉价到任何人都买得起的程度。
可是这玩意儿是从哪儿生产出来的呢?
隐约地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老白从兜里掏出来十枚银币,放在了镇长的手中。
“可以给我一粒吗?”
那镇长迟疑了下,但看到这些人手上的武器,还是点了点头,乖乖地敲出一粒药片递给了老白。
“……按理来说我们不能给信徒之外的人,但使徒先生并没有说给了会怎么样。
“谢了。”老白淡淡笑了笑,将药片递给了夜十,后者塞进了战术背包里放着。
这东西是宝贵的研究素材。
生物研究所的白毛小姐姐应该会感兴趣的。
走到教堂的门口,马镇长没有敲门,伸手将那木门推开了。
披着灰袍的牧师就站在木质的宣讲台后面,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什么祈祷。
听到门推开的声音,他吓得立刻抬起了头,见不是变种人打进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那个……魏先生,外面的危机已经解除了!刚才忘了和你说哈,见谅。”
见那中年的牧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马镇长咳嗽了一声,用力给他使了个眼色,接着说道。
“…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们对我们的信仰很感兴趣,麻烦你解答他们的困惑。”
老白注意到,这个马镇长在说起圣子的时候虽然一脸虔诚,但对教堂里的这个神仆却并不是很尊敬。
那句话听着客气,但多是些使唤的意味儿。
八成是皈依不久的缘故,而这位牧师又是镇上的本地人。
注视着那牧师的眼睛,老白笑着说道。
“冒昧打搅,这儿方便坐吗?”
那中年牧师紧张地说道。
“您请便。”
老白点了点头,在前排的长椅上坐下,接着回头看向了马镇长。
“我们有些事情想和他单独聊聊。’
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那镇长立刻笑着打了个哈哈。
“行!那我先忙别的去了。
说着,他便转身离开了教堂,还贴心地帮众人将门关上了。
教堂内安静了下来。
被一双双眼睛看着,那牧师咽了口唾沫,紧张地说道。
“我叫魏明,是这儿的牧师,不知各位…想请教我什么?”
直觉告诉他,这些人并不喜欢自己。
这几双眼睛里面,
“你是这镇上的人?”
那个叫魏明的牧师紧张地点了点头。
“是的……”
老白接着问道。
“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张正阳的?”
那审问的语气让魏明感到了一丝不愉快,但面对这群狠人他却不敢有半点儿抱
怨。
那些家伙的外骨骼上还挂着碎肉和血,一片狰狞的血红色印在上面,就是一句话不说都足够有威慑力了。
咽了口唾沫,他紧张地回道。
“……两年前,那位使徒到了这里,我是在那时候见到他。”
从铁塔组织那儿听说过这件事,老白并没有感到意外,接着继续问道。
“纳果也是那时候带来的?
魏明点了点头。
”是的……不过当时和现在不一样,最初的纳果并不成熟,只有在炎热的环境才能生长。我也是听说,它是热带作物,据说是从南边的几个小岛上引进过来的。”
锦川行省虽然相对河谷行省来说够南边了,但热带还远远谈不上,只能算挨在亚热带的边上。
赶上冷冬,依然是要下雪的。
老白皱着眉头问道。
“他们改良了作物?”
“嗯……”魏明点了下头,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当初这儿还没有教堂,只是一间仓库,那位使徒在镇上租了一块地,雇了一些人帮他试种那些特殊的作物。”
老白盯着他问道。
“他为什么找你帮忙。”
魏明如实回答道。
”我是镇上的医生……对生物学也略懂一些。他和我说,如果他的计划进展顺利,以后就不会需要诊所这种东西了,如果我愿意帮他的忙,他可以做主给我一笔更高的报酬。”
“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
“是的。”
老白紧接着问道。
“他们还在镇上吗?”
魏明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那些人都是从附近农场买来的农奴。说不好听点,他们既是苦力,也是实验品。那位使徒先生会让他们吃下自己种的纳果,而我的工作除了传教,还要记录他们的临床反应一期实验结束,那些人我就没再见过,但我大概能猜到他们去了哪。”
老白:“去了哪?”
这次魏明沉默的时间有些久。
片刻之后,他开口道。
“我没有证据……但我感觉应该是被送去了变种人那儿。”
老白愣了下。
“送去变种人那儿?”
魏明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