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般的弹片在街上肆虐,留下一排排拳头大的弹坑,甚至硬生生地按塌了一面土墙!
躲在火炮后面的一众暴徒瞬间暴毙,只留下一地碎肉般的尸体。
那血腥的场面震慑了不少人。
尤其是那些端着突击步枪准备冲上来的家伙,都被那触目惊心的场面吓得缩回了掩体。
“把牵引绳挂在火炮上拖回来!快!”远处指挥的汉特对着对讲机一阵大吼,下达了命令。
一名警卫很快从车上跳下来,慌忙的将勾锁勾在了火炮的尾部,而他的队友则是抱起了放着炮弹的弹药箱躲回了车上。
随着车门关上,装甲车再次发动了引擎,拽着那门100毫米火炮,玩命似的开向港口区。
远处一发铁拳火箭弹飞了过来,所幸没有命中,而是轰塌了一旁的民房。
开回阵地上的装甲车停稳,从车上下来的警卫脸上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其中一人甚至直到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小腿上撞了一枪,血流个不停。
汉特吩咐从港口区针调来的护士帮他们包扎伤口,随后便看见总督办公室的秘书向这边走来。
“战况怎么样了?”
看着那张焦急的脸,汉特沉声说道。
“很难办,我们能坚持多久,纯粹取决于他们什么时候组织起来。”
那秘书的呼吸一滞,声音颤抖地问道。
“那……我们还有多少人……”
汉特撇了撇嘴说道。
“算上从其他区域召集的当地人警卫,姑且凑个200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怎么才这点?!”
“能有这点已经不错了,刚才我们这儿连五十个人都凑不满……”
说到这儿的时候,汉特便情不自禁地骂了起来。
“这儿的人手太少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十几万人的永夜港都能驻扎一支万人队,而足足有一百多万人的西帆港却只有一支百人队!而且还是编外的警卫队!”
现在说这事儿有意义吗?
那秘书的脸上露出苦笑的表情,但还是解释说道。
“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凯旋城的直属部队本来就不多,只有元帅陛下的禁军和城防军,我们和南方军团毕竟还是不一样。”
说白了,文官集团没有自己的部队,出了问题也只能想办法找别人擦屁股。
所幸他们和南方军团的关系还不错,甚至于警卫队里就有以前在南方军团服役过的人。
汉特暗骂了一声。
“你最好想想办法……这可是有3000多个威兰特人,他们之中还有不少是凯旋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但凡让他们伤了一根手指头,你就准备好承受凯旋城的怒火吧!”
“我再想办法了……”总督秘书擦着额前的热汗,忽然开口问道,“对了,纳吉呢?让那家伙来劝说——”
“别想那蠢货了!这帮人有一半——不,至少得有三分之二都是冲着那个蠢货来的!”汉特骂骂咧咧着,“让老子逮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谈妥了的工钱不到一个月就翻脸不认了,这骚操作是他没想到的。
他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从一群短命鬼的手中抠那两枚第纳尔,即便是东方军团的那群封建主们都不会干这种把事做绝的蠢事。
是他们分给那些家伙的利润还不够多吗?
为什么就是不吸取教训呢!
就在这时候,一名警卫局的文员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在汉特的面前刹住了脚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
“永夜港回电!他们的部队已经出发,让我们坚持住!”
汉特立刻问道。
“他们还有多久到!”
那文员咽了口唾沫。
“他们在南半球……最快,恐怕也得三天吧。”
三天……
听到这个数字,汉特的心情一瞬间沉入了绝望的深渊。
这儿人们的生命都是用小时计数,他们根本撑不到那么久!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街头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
炙热的冲击波摧垮了数栋房屋,如飓风一般席卷去了百米开外。
三人下意识的矮下了身子躲避,那炙热的石子几乎是擦着他们头皮飞过。
“妈的!什么情况?”
狼狈地从地上挣扎起来,那秘书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朝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张望,却只看见了一地血肉模湖的尸体。
那些暴徒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辆拉货的卡车,在车厢里塞上了炸药和炮弹,然后一脚踩死了油门直接撞向了他们的掩体。
那辆警用装甲车直接被掀翻了。
包括他们刚刚抢来的那门100毫米火炮,也被炸翻在了路旁。
守在街口掩体背后的十几名警卫几乎全灭!没死也在地上抽搐着……
而那些帮忙运输补给的平民,也被炸的死的死,伤的伤。
看着瞬间崩溃的防线,汉特的脸上印上了一丝彻底的绝望。
“妈的……”
这群疯子!
那群持枪的暴徒似乎低估了爆炸的威力,也被那冲击波震的七荤八素。
不过他们到底人数占上风,就算被爆炸的余**及到了一些人,对于整场战役的局势依旧无关痛痒。
而当他们看到港口区的防线终于被炸开了一道缺口,那原本摇摇欲坠的士气瞬间又提了起来,甚至就连被怂恿着推上前线的炮灰们都跟着开始兴奋的叫嚷。
一名抱着刀片突击步枪的男人走到了队伍的前面,朝着前面突突突的一顿狂扫,随后扯开了嗓门朝着身后的队友们嚷嚷。
“弟兄们!给我冲上去!威兰特人把值钱的宝贝都放在港口!”
“之前我们看一眼他们都嫌脏,现在轮到我们狠狠地抽他们耳光了!”
“谁抢到就归谁!”
那吼声引得了无数人的响应,此起彼伏的声音填满了整条街道,一双双杀红了的眼睛放出更凶狠的红光,就像看见肥肉的饿狼。
“弟兄们冲!”
“抢钱!抢人!”
“噢噢噢!”
攒动的人头如同洪水一样涌向了防线的缺口,仅剩的百余名警卫就如同撼树的浮游一般渺小。
哪怕他们手上还剩一辆警用装甲车,也根本无济于事。
那些暴徒们已经翻出了仓库里的铁拳火箭筒。在破甲弹的面前,警用装甲车的那层铁皮就像纸湖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