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落霞行省生活养成的习惯,他们习惯在建筑下面埋地基,这样睡觉才能安稳。
不过眼看着全城都被淹了,就自己的没受灾,那些银月湾的商人们也不敢在这儿多留,纷纷收拾细软上船跑路了,也只有不怕死的传教士还固执地留在教堂里没走。
拉西进城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派了一个连到渔船码头边上的教堂,把那儿的神职人员给保护了起来。
倒不是他信什么“月族人的月神和银月教会的银月女神师出同门”这种鬼话,纯粹是因为猛犸州的发展需要那些富有的神棍们。
不管他信不信那玩意儿,至少他得做做尊重对方信仰的样子。
至于他自己,则是一边带人径直占了猛犸城的城主府,将那儿作为了抵抗军的司令部,一边安排抵抗军的手下带人去救灾,一边指挥心腹去将城中那些豪绅贵族们“请”了过来。
坐在城主的椅子上,拉西眼中带着一丝蔑视俯视着那群垂着脑袋、瑟瑟发抖的达官贵人们,军靴翘在了膝盖上。
“老子不管你们脑袋上以前挂着什么头衔,从今天开始谁再敢在我面前摆什么贵族老爷的谱,我就连他挂着头衔的脑袋一起砍了!”
所有人噤若寒蝉只觉是站在地狱的入口,两边都是双头犬看着,不敢说一句话,膝盖发软却又不敢跪下。
见没有人反对,拉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老子来这儿要办三件事儿,但你们只需要知道一件就够了。”
“从今往后,猛犸州禁奴,谁敢留一个奴隶,老子就让他脑袋挪个地方!”那声音不轻不重,却像是炸雷一样回荡在在场所有贵族们的耳中。
看着鸦雀无声的城主府,拉西见无人应声,眼睛微微的一眯,突然提高音量地呵斥了一声。
“听见了没有!说话!”
被那声音吓了一跳,一众贵族们再也绷不住心中的恐惧,纷纷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
“是,是!大人!”
“我,我我这就回去把家里的奴隶给放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们······也不想为难月族人······都是陛下······呸!都是那个巫驮下的命令,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月族毕竟是前朝的贵人,虽然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贵族,但整体的生活水平还是要比蛇鼠虫鸟高上许多的,受教育的比例更是不低,因此不乏一些知书达理的俊男美女。
因为陛下的一纸命令,将帝国全境的月族人通通贬成了奴隶,他们也确实没少趁火打劫搜罗一些“漂亮的金丝雀”圈养在自家宅子里当成玩物。
这些事情就算想洗也洗不掉,随便在城里找个人问一句就问出来了。拉西俯视着他们,冷笑着说道。
“老子特娘说的不是月族人,其他各族的奴隶都不许有。从今天开始,猛犸州要讲平等!”
说到这儿,他也不管那些跪着的贵族们脸上是如何的茫然,只是慢条斯理地在后面接了一句。
“另外,老子说了不准跪。”说罢,他挥了下手。
“拖出去,一人领十鞭子再走。“是!”
站在一旁的众亲卫得令,眼中纷纷闪烁着凶光,大步流星地上前,像捉小鸡似的将那瘫坐在地上的贵族们连拉带拽地拖去了院子里。
他们早就想动手了。
如果不是碍于纪律的话,他们岂会容许这些帝国的走狗们,站着走进这府邸里。一个二个接过鞭子,纷纷用上了全力。
贵族们的惨叫和鞭子抽打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此起彼伏,地上一片鲜血淋漓。
看着那些挨鞭子的贵族们,抵抗军的元老们虽然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但碍于拉西的威严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虽然那拉西说要讲平等但这种强迫给予的平等又和他们想象中的平等有些不太一样。
他们总觉得可以换一种更好的方式,就像联盟当初在金加仑港做的事情一样,用更温和的方法推动猛犸城的变革。
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
抵抗军的人数已经不是早些时候的两千来个了,而是眼瞅着要奔着上万人去了。那家伙在军中的威望愈发高涨,几乎所有年轻的小伙子都将其视作是精神领袖和榜样。
就算他们想把他给换掉,也没那个机会了······“哗--”
昏迷中的巴姆特州长被一盆冷水泼醒。
当他抬起那湿漉漉的脑袋,却发现达西纳将军等一众军官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满身匪气的军官以及几个眼神像狼一样的少年。
那仿佛能杀人的视线令他的脑门上一瞬间渗出了冷汗,人也是跟着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犹如浆糊一般的记忆渐渐灌入了脑海,他依稀记得那洪水淹过来的时候,他抱紧了一根歪脖子树,用力踹晕了抱着他大腿的亲卫,将袖子缠在了树枝上,然后就在那泥浆浑浊的河水里泡着,没多久便泡晕了过去。
再后来一艘木筏靠了过来,几个胳膊上绑着白绷带的家伙一把逮住了他胳膊,连拉带扯的把他拽了上去。
再然后他就没了意识。
至于眼下的情况已经无需多问,从这儿的环境来看明显是猛犸城的牢房。很明显,他被俘了。
“咳,我会缴纳赎金······”来不及反思自己是怎么输的,巴姆特咳嗽了一声,语速飞快地说道,“根据神圣的契约,你们需要保证我的一日三餐和人身安全不受侵害,当然,我会尽可能配合你们······”
那几个少年闻言笑了笑,那副被逗乐的样子显然是没把他这句话放在眼里。
巴姆特眼中闪过一丝恼火,攥紧的拳头却又不敢发作,只是色厉内荏地瞪着那名军官,试图用贵族的威严将其吓退,却没想到脸上挨了一耳光。
那耳光把他打懵了,眼睛瞪得更大。“你!你敢打我——”
“说!”那军官忽然暴呵了一声,将他说到一半的话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