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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定州境内,一支大军正沿着宽广的官道,浩浩荡荡行进着,近两万多的人马,以行军阵列展开,绵延数里,一片红色盔甲与旗帜的海洋,似乎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初冬的华北平原,已是非常的寒冷,好在大军一直行进着,每个军士的身体都因为运动,向外散发着阵阵热气,到是不至于冻着了。
张诚自十六日从高阳拔营以来,连续行军三日,因虏骑猖獗,四处劫掠,他们也是边哨探,边行进着,今日才过了博野县,进入定州地界。
依据前时探得的情报,定州境内虏骑在四千上下的样子,这对于张诚他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在高阳,豪格的六千虏骑,不就被杀得丢下千余尸首,落荒而逃。
不过,只是还不清楚其他各队虏骑的具体动向,张诚策在马上,缓缓行进着,冰冷的寒风吹打在脸上,犹如鞭打一般,可他却毫不在乎,心里琢磨着:“该回来了。”
此时,张诚的心中,还在思索着另一件事情。
那已经开始考虑,这次勤王事毕后,自己该如何发展的问题了。
他不想再混营兵体制,等着朝廷发饷过日子,随便来一个粮道,就能把你拿捏得死死的,那还他妈的咋过日子?
张诚暗下决心,一定要有自己的地盘,要把粮袋子攥在自己手里,才安全。
而且有了地盘,就有了丁口青壮,可以自己招兵选兵,也可以用土地,把将士们牢牢的和自己绑在一起,唯有如此,才能练出精兵,练出一支只听令于自己的劲旅。
有了这些,自己才能一展抱负,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这只大军中,各镇的将官麾下,论起个人勇力,单打独斗,那些个家丁亲卫们,个个身手矫健敏捷,骑射步战样样精通。
可家丁亲卫只占各营中的一小部分,再加上一些积年老兵,一般的军中也就一半人马,有些战力,打胜了,大家一起冲,可若是败了,还是那些家丁亲卫骑着战马,护卫主将先逃。
而那些老兵油子也大多配有战马,毕竟他们都算军中精锐了,何况征战经年,眼力还是有的,跟着家丁亲卫屁股先逃的,往往也是他们。
苦的就是那些新兵蛋子,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不过,各军将可不会心疼他们,只要家丁亲卫还在,军队的战力就在,逃荒的流民那么多,这新兵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啊。
就算主将战亡了,这些家丁也是不怕的,他们战阵搏杀本领在身,随便投在那个军将麾下,都是当宝贝一样,无非就是换个地吃粮罢了。
而在张诚的理想战斗中,应该是堂堂正正的战阵配合,宗旨就是:胜则举杯同庆,败则抵死相救!
可是,明末这个时期的军队作战,真真的都是只靠少数家丁亲卫冲锋,胜时一轰而上,败时溃逃千里。
张诚想来之所以造成这个局面,各镇将官们克扣军饷是其一,还有就是平日疏于或难以训练也是其一。
各营中的骄兵悍将,兵油子太多了,想整顿也很难,例来大明各军中只见逃兵,难得有一个愿意留下来当兵的,还不都当宝贝一样看待,谁愿意对这些人下狠手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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