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则一脸谨慎地说道:“珠玛喇,不可轻敌。据报此番顺利击溃明军,全赖其阵后民夫丁壮炸营,才引致全师溃散。
此乃天助,实是天佑我大清,以我大清勇士之凶猛强悍,再加天公相助,一举击溃南军主力,或离我不远矣。”
他言道此处,突然停顿下来,转首一脸郑重的看着珠玛喇和杜度,又道:“然古人讲过,骄兵必败,我大清对战南军,虽多有胜绩,亦不可因此而骄狂。
若是论起丁口与钱粮出产,我大清不如南国之处多矣,而今幸赖皇上多福,运筹帷幄,先后平定蒙古与朝鲜,去了掣肘之患,这才能腾出手脚,专一对付南国。
且每次入明征战,都是斩获极丰,大大缓解我国内所需,使我大清呈现出蒸蒸日上之势,正是如此,我等才更需殚精竭虑,不使皇上之努力,付之东流。
况南国又并非全是庸才,就如此刻坐镇辽东的洪承畴,便不简单,再有那个吴三桂,也是少年英才,皇上就对他颇为赏识。
更何况,还有那个宣府的张诚,我大清国武英郡王便殒命与他手,今又斩我固山额真一员,可见也非善于之辈,若是遇到此贼,还需小心谨慎才是。”
固山额真珠玛喇似乎还有些不服气,他开口道:“郑亲王素来持重,也因此而颇为陛下所喜。可今日之言,怕是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之嫌吧!”
杜度在一旁插嘴道:“郑亲王所言极是,南军虽不足虑,但我等也不可小视之,兵法有云:轻敌之心不可有。
这岂是长他人志气!”
珠玛喇只是咧嘴笑了笑,并不曾还嘴。
其实在私下底,他也认为济尔哈朗所说不无道理,若明军稍微可战一些,己方的攻势,定必不会如此顺利。
可他作为多尔衮的旗中固山额真,自不能让济尔哈朗全抢了风头去,故而才有这番话语出来。
果然,多尔衮这时就说话了:“郑亲王,观明军阵势,固难久持,只是不知其援军何时才会到来。”
几人策骑观瞧,看前边的山海镇明军大阵,在溃兵们的冲击下已是岌岌可危,却仍是在苦苦支持。
己方的铁骑就在其阵前结队,虎视眈眈,而轻骑则分散在南北两侧,往来游荡,似乎已将其拿捏得死死地,随时可以一鼓击破。
济尔哈朗一副胸有成竹之态,他面含笑容说道:“马科前时不还与我书信往还,颇有靠拢之意,我等是否不要逼之太急,以后或有大用?”
对此,多尔衮也是有些犹豫不决,眼下若是全力一击,一鼓而溃山海镇军马,并非什么难事,然作为清国核心高层的他们,都知马科与黄台吉书信往还之事。
济尔哈朗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睿亲王,是想拿马科作祖大寿来用了哟?”
他接着又有些迟疑地继续道:“咱们在辽东这地儿,同南军打了这多年,他们那些个军将,可不是肯舍身救人的种。
且马科的分量,也比不得锦州城和祖大寿啊?”
多尔衮也不言语,他眼珠飞转,似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才淡淡说道:“阿济格尼堪不是来报,南军攻打甚急,石门山随时有被攻破的可能嚒?”
他转头看向济尔哈朗,嘴角一挑,脸上邪魅的一笑,双眼精光四射,道:“就算他等不救马科,难道还会在东西石门止步不前,他们洪总督的军令,可敢违抗?
密云那个唐通,不是已过了水手营,咱们以逸待劳,他们饥疲劳顿之军,就是来得再多,无非也是给我等添菜罢了。”
“哈哈哈……”
此时,一**的清骑不断往前奔去,在马科的锐阵前整队列阵,而那些蒙古轻骑则在两翼,不断向马科营内射去一**箭雨。
这些北虏骑士,尽皆善于骑射的蒙古牧民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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