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比城墙上那些川军差,否则的话,这些人恐怕早就跟着难民往城外跑了。
繁重的战壕挖掘工作持续到了半夜也没有停下,被替换下来休息的卫燃躲开李家兄弟,找了个偏僻空置的民房躲起来,从牛皮本子里拿出了那支黑色哑光的钛合金手枪。
在确认里面还有子弹之后,卫燃收回手枪,又拿出了在芬兰得到的那支SVT40半自动步枪。
让他欣喜万分的是,就像那台禄来双反一样,上次在柏林会战中,他往这支步枪的三个弹匣里压进去的子弹同样一颗不少,但与此同时,原本装在这枪上的瞄准镜却没了。
将步枪收进本子,卫燃抬头看了看窗外,见没人关注这边,立刻又拿出了奖励的医疗箱和那盏煤油汽灯。
没敢将汽灯点亮,卫燃仅仅借着拴在汽灯提手上的煤油打火机匆匆看了眼医疗箱里的情况。让他万分可惜的是,上次去因塔之前塞进去的那些药品根本没有出现,里面装着的,仅仅只是这医疗箱本身自带的那些药品而已。
思索片刻,卫燃从箱子里抓起三支吗啡针剂揣进兜里,随后扣上打火机的盖子,将煤油汽灯连同急救箱全都收回了牛皮本子。
转眼来到第二天,卫燃和随安继续跟着挖掘似乎永远都挖不完的掩体。只是没想到临近黄昏的时候,却有几个包着粗布头巾的小脚老太太挎着柳条编的篮子找上了驻扎在东关的李鹤仙。
这几个老太太一言不发的留下了整整十二双针脚细密的新布鞋和一篮子的酱肉两坛子酒之后,借口听不清这些川娃子说什么,佝偻着腰缓缓走向了城北的方向。
这突然获得的礼物让李鹤仙和他手下的士兵不解之余,也纷纷朝那几个老太太行了一记军礼,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路口,这才缓缓放下了手。
而在李鹤仙开始给手底下的战士们分发新布鞋和那满满一篮子酱肉以及来自老家的美酒时,就在他们身后看不到的一个小巷子口,仓禀斋的老掌柜见李鹤仙收下了礼物,这才抹掉眼角浑浊的泪水,再无半分的留恋和牵挂,心满意足的拎起手中的酒坛子灌了一大口,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城北的当铺。
悠长的石板路上,这老掌柜的一路走一路饮,旁若无人的用蜀地方言大声呼喊着,“新鞋老酒送儿郎,但求沙场争荣光。纵我川军百战死,马革裹尸又何妨!”
东关阵地,刚刚发完了新布鞋的李家兄弟俩在听到那隐约的诗句和熟悉的声音之后齐齐愣住。兄弟两人对视一眼,走到石板路的正中央缓缓跪下,朝着城北的方向郑重的磕了个头。
身后那些年龄各异的战士们以及正准备给大家倒酒的卫燃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们一手拿着新布鞋,一手拿着几片刚刚分到手的酱肉,齐刷刷的跪在了李鹤仙的身后,郑重的朝着城北的方向磕了个头。
等所有人在李家兄弟俩的带领下重新站直了身体,李鹤仙接过卫燃手中的酒坛子灌了一口,将其递给身边早已泪流满面的堂弟李随安,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兄弟们!穿上新鞋,喝上一口咱们川蜀的好酒!接下来,城存与存,城亡与亡!”
“城存与存,城亡与亡!”
十来个衣衫破烂的川地汉子嘶哑着嗓子大喊,随着那两个并不算大的酒坛子在众人的手中依次传递,喊声也顺着城墙越传越远。而大街上那些原本忙着逃出滕县的难民,也有些本地汉子将肩上挑满家当的扁担交给妻子或者孩子,义无反顾的走向了离着最近的阵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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