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悍勇的辽兵冲上去搏杀,在杀死数人后,旋即被疯狂的辽民剁成肉泥。
祖大寿心急如焚,他现在顾不得去管这些辽民是从哪里来的,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要管他们了,快回宁远,往西走,等开原军围上来就走不了了!”
家丁们蜂拥向西边,一路砍杀挡路的溃兵,直到终于能看清楚几里外的宁远城轮廓。
这时,他身后火光冲天,出城守军的马车辎重都被点燃,宣府镇好像也被围住了。
迷雾终于消散。
身后,一群群辽兵和家丁被百姓追逐着四处乱跑,被追上后旋即被乱刀剁翻在地。
到处充斥着辽兵和家丁疯狂的哭喊声。
黑压压的人潮正朝西边涌过来,目测有几万人。
西边靠近宁远的区域忽然传来一阵火铳轰鸣。
“大帅,尤世威的家丁堵在前面,见人就砍,不让咱们退回去!”
祖大寿怒目圆睁,前面喊杀震天,间或传来铳炮响声,祖大寿认得那是宣府镇的佛朗机炮。
“妈的!这尤世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子死了,他也活不了!蠢材!”
逃到前面的溃兵纷纷退回,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两百多匹战马拥挤在人群中,变得寸步难行。
“让开!”
祖大寿挥舞单手腰刀,奋力劈砍我,王荣带着家丁跟在后面乱砍乱杀,试图杀出条血路。
两百骑家丁在数千步兵包围下已经无法前进。
潮水般溃逃而来的辽镇步兵很快将祖大寿和他的家丁冲散。
这些逃命的步兵也不管什么祖大帅马大帅,只是拼命向东逃窜,远远躲开宣府镇的火炮。
他们挤到祖大寿身前,奋力推搡马匹。一些凶狠的辽兵挥刀斩向上面的家丁,将受伤家丁拽落下马,抢过马匹,翻身朝东边逃去。
密集的人潮拥挤在辽西原野上,如同连绵不绝待宰杀的羊群。
羊群两侧,开原骑兵团第一营、第二营,分别在左右两侧组成十二道严整队列,磨刀霍霍。
各营把总令旗挥动,骑兵阵线如剃刀般扫过两翼逃走的溃兵。
在骑兵密集的墙式冲锋面前,已经丧失斗志的步兵毫无抵抗能力,辽镇战斗空间进一步被压缩。
东边越来越多的辽民和外番蜂拥而来,他们迎头撞上对面试图逃离战场的溃兵。
两边刚一碰头,溃兵便被士气如虹的辽民击退,再次掉头,往宁远方向逃去。
忽然,左翼方向出现第一波开原战兵。
他们举着一种奇怪的火枪,枪托上插着锋利的尖刀,站在二十步外,对着相互踩踏的溃兵一轮轮齐射。
左侧溅起一团团血花,溃兵们像发疯似得朝祖大寿这边涌来。
整个辽镇如同一块变形的橡皮泥,忽然朝右侧凸起。
祖大寿看得心惊胆战,他已无路可走,只能顺着人群的方向逃跑,身后的家丁越跑越少,不断有人被旁边的辽民拖到马下,然后就消失乱刀之下……
这时前面传来开原骑兵喊话声:
“生擒祖大寿者,升千户,赏赐五千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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