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箭羽破空之声,杨通正要朝一边侧去,躲闪不及,左臂已被射中。
重箭撞击铁臂手,发出令人不安的摩擦声。杨通只觉左臂一阵发麻,燧发枪脱手而出,一个趔趄,堕入身后壕沟。
杨通身后开原弓手大吼一声,张弓搭箭,一支重箭从远处胸墙射出,穿透夜幕,将弓手咽喉射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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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炼放下短弩,踩着地上受伤的南镇抚司番子,对周围倒下的锦衣卫道:
“回东厂告诉许显纯,想杀我,就多派些人来,滚!”
受伤的番子相互搀扶着爬起来,不敢和沈炼对视,仓皇逃去。
会馆大门前面的石阶被血水染成红色,两个百户倒在台阶上,已死去多时。
两人皆是厂公许显纯心腹,奉命前往山东会馆斩杀开原细作。
两人在南北镇抚司挑了几十好手,到达山东会馆后,直接将前后门堵住,准备破门而入将裴大虎等人生擒。
没想到几个开原细作早有准备,他们在门口埋设了地雷炮,还有扔出一种可以爆炸的火雷,冲进去的番子伤亡惨重,十几个好手当场毙命。接着对方冲出会馆,七八个人手举火铳四面射击,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火器,类似三眼铳,装填速度比三眼铳快,威力也更大。
锦衣卫来的匆忙,没来及携带火器,连铠甲都没佩戴,原以为是简单的群殴,现在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伤亡**人后,番子不敢再上前,两位百户大人正要去搬救兵时,沈炼来了。
沈炼在镇抚司人缘极好,番子们也知他武功极好,都不愿再拼命,于是暗中放水,两边夹击之下,锦衣卫便溃散下来。
沈炼走进会馆,和裴大虎三人打了个照面,裴大虎从登州带来的十五个战兵,活着的就剩下五人了。
“裴大哥,你们几位兄弟赶紧随我出城,城东陶亭已备好车马武器,咱们一路杀回辽东。”
沈炼擦掉脸上的血迹,招呼卢渐行赵一方给裴大虎他们更换兵刃。
裴大虎上下打量沈炼,感觉他更显身材魁梧,身后跟着的十三个兄弟也个个都是好汉,这个家丁头子不由啧啧称奇。
一别两年,沈炼变化很大,简直就是脱胎换骨,看来这两年在京师也经历了不少腥风血雨。
裴大虎连忙向吴霄林宇两人介绍了沈百户,林宇听了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点头。
吴霄听说此人是东厂第一高手,桀骜之色顿时收敛,对沈炼拱手道:
“沈兄弟,听说你是魏忠贤结拜兄弟,他连你也要杀?”
沈炼抬头望吴霄一眼,只觉此人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也拱手道:
“吴兄弟,你有所不知,厂公已被许显纯那狗贼害死,眼下东厂群龙无首,正是咱们逃走的良机,莫要迟疑,赶紧走!”
沈炼说罢,便转身出了会馆,手下兄弟早早备好马车,在门口等候。
卢渐行凑到沈炼身边,低声道:
“沈哥,我们刚去东城接了你老娘,还有那个疯姑娘,已经让她们先出城了。”
沈炼笑着拍拍他肩膀,感慨道:“好兄弟!”
众人各自上了马车,五辆马车塞得满满当当,刚好装下二十人。
采莲全身披甲,紧挨着沈炼坐在角落里,马车行在朝天门大街青石板路面上,颠簸不止。
安南女子含笑望着情郎沈炼,沈炼生性豪放,不顾旁人在场,伸手就在采莲酒窝上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