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衔青,你被称为魔女,名副其实啊,确实是可怕到像魔鬼一样的女人。”
他手指一指,也不知道究竟用了什么样的祭品,曲衔青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失控,不由自主地倒退。
她退到了一面墙上,没有了后路,和韩彦之间起码隔了十米,这已经超过了她的种种记录里,用邪异恩典斩杀敌人的最远距离。
这个韩彦,果然小心谨慎。
曲衔青发现只靠自己,无法挣脱韩彦的这种控制,这是绝望级的压制能力,同样能力的祭品,在绝望级手中一定会比在哀悼级手里强数倍。
韩彦已经晋升绝望级,这一点不管是虞幸还是赵谋都没有预料到,自然也没有和她嘱咐过什么。
但现在倒也不是毫无办法。
她心神一动,从人格面具里拿出了这场推演里第二个使用的祭品,这是一枚金色的小铃铛,由于她动不了,铃铛出现后就掉在了地上,与地面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铃声响起的一瞬间,那种无形的禁锢就消失了,曲衔青反正什么也看不见,蹲下来,用手在地上摸索小铃铛的位置。
韩彦看着她,心中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曲衔青好像……除了视觉,其他感官真的都非常弱?
这并不是他被曲衔青的表演所蒙骗以至于放松警惕,而是在目前保留下来的所有关于曲衔青的影像中,她杀人也好,做任务也好,推理也好,靠的基本都是视觉,她视力敏锐,可以发现藏的很深的东西。
经过多方研究,大家都认为曲衔青依赖视觉,而其他感官基本没怎么用过。
但是没有人认为她的听力、嗅觉等等就弱,一个擅长剑术的人,这些怎么会弱呢?
他们更愿意相信,这是曲衔青用不到这些感官,当然了,这些感官可能也没有视力那么优秀。
所以,在这一局开始的时候,韩彦选择了和系统协商,让曲衔青患上夜盲症。
废掉她的视力,韩彦认为这起码废了曲衔青一个很引以为傲的能力,即使她要调动其他感官,那也不会像视力这么变态,结果……他竟然试出了曲衔青的弱点?
这女人的听力和感知几乎比正常人还弱,她甚至不能辨别铃铛落下的位置,也感知不到刚才鬼影的接近,废了视力,就像废了她所有的感官。
这种情况,很可能是曲衔青把积分强化和某些祭品的使用条件都赌在了眼睛上,这样一来,曲衔青变态的视力也就有解释了。
“曲衔青,你真有趣,我从没见过比你极端的女人。”韩彦忍不住出声,想要进行试探,“你就这么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就没想过,如果眼睛受了伤,你就废了么?”
“我从来……不会让人伤到我的眼睛。”
依旧是那种飘渺不定的声音,曲衔青摸到了金玲铛,拿在手里,摇了一下。
她身上的伤口一阵蠕动,顷刻间就愈合了一部分。
韩彦嘴角一勾,那些伤口就重新撕裂开,甚至比刚才更大。
太愉悦了。
这就是全面压制的感觉么?
他明明可以隔空撕开曲衔青已经有的那些伤口,没了视觉的曲衔青自然看不到他手指上与那些伤口之间连着的虚无之线,也无法用她那傲人的速度躲开这种袭击。
但他就是要等曲衔青以为可以治好伤的时候再去撕扯,让曲衔青重新感受一遍皮肉之苦——太爽了!
而且刚才曲衔青的回答简直太符合她的性格,极端自负和戾气十足,她真的有可能因为自信,放弃其他感官的提升,甚至是为了追求极致,主动让其他感官退化。
“很好玩吗?”曲衔青问。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痛苦能让一个人清醒,曲衔青——现在你清醒了吗?”韩彦的手中出现一把枪。
一把没有实体,只有虚幻轮廓的纯黑手枪。
这是他最顺手的武器祭品,对于他这种近战能力不太行的人来说,远距离灵异热武器无疑是个最佳选择。
“你有没有感受到……你那最强哀悼级的名头,在绝望级面前,根本不够看?”
“啊,或许吧。”曲衔青知道自己的伤口处有猫腻,她干脆地收起了金铃铛,用左手撕下病号服衣摆处的一圈布料。
长长的布料湿答答的,早就被鲜血侵染,拿在手里都显得触目惊心。
她配合着拿剑的那只手,用布条当做蒙眼布,覆盖在眼睛上绕了一圈,然后在后脑那里打了个死结。
韩彦并没有阻止她,可以这么说,他一点儿也不在乎曲衔青的动作,曲衔青让他忌惮的只有剑术,除此之外,任何有特殊能力的祭品,他都有把握击溃。
只有那把邪异恩典,杀伤力太大,绝望级都不一定防的住。
他饶有兴趣,就算曲衔青可以用“蒙住眼睛”的特定动作暂时唤醒其他感官,也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最重要的是,这一局他是行凶者,而曲衔青只是一个病人,他可以杀曲衔青,可曲衔青杀不了他,规则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曲衔青的所有挣扎,都只是在赌一个逃跑的机会,等虞幸杀了另一个人,有人拉响警报,她就能在指认环节指控他。
可……有人会信吗?
曲衔青的话,可以被在场的嘉宾信任,可场外的那些观众……他们会信吗?
不会的,只要他稍微颠倒一下黑白,给曲衔青安上一个罪名,早就心有偏见的观众就会自己脑补细节,认为曲衔青是在撒谎。【1】
【6】
【6】
【小】
【说】
谁让她是个蠢女人,从来不知道顾及别人的感受呢?
韩彦想到这里,又愉悦地笑了一声,他兴致非常不错地动动手指,顿时,曲衔青身上的伤口在虚无之线的拉扯之下一个接一个的爆开,她整个人就像被血洗了一样,除了他刻意留下来的那张漂亮脸蛋之外,没有一处还完整。
“疼吗?疼就叫出来啊,我还没过你喊疼呢,或许只有虞幸在床榻上听过?”韩彦这个时候还想起了外界的传闻,随后摇摇头,轻笑一声,“不,虽然他们都那么说,但我觉得你们不是那种关系,你只是一个棋子而已,他怎么会和你达成那种麻烦无穷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