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曹变蛟手持腰刀,率部朝着溃兵冲去,只留五百骑阻挡跟着冲来的吴三桂。
“快跑啊,快跑啊!”方塘大喊。
薛四带着哭腔说:“在跑了,在跑了!”
这一部溃兵冲击之下,后面还有骑兵杀来,侧翼的另一支部队也跟着溃。瞬间引起连锁反应,侧翼大军全溃了,有人甚至还记得喊话口号,面对骑兵追击居然也跪下投降。
吴三桂没有理会龙骑兵,他终于抓到机会了,朝着正在冲锋的大同步卒杀去,而且是从大同军背后冲杀!
“兄长,战还是逃?”姜瑄问道。
“能逃去哪儿?”
姜瓖挽弓搭箭:“拼了!”
他们跟在大同步卒后方,负责阻挡吴三桂骑兵对步卒的冲击。
当然,姜家兄弟不是孤军作战,两翼的龙骑兵还各留了五百,一直等在那里没放铳。
“砰砰砰!”
“咻咻咻!”
两侧各有500龙骑兵放铳,姜家兄弟400多骑正面放箭。然后,全部拿起武器,朝着吴三桂的4000骑兵冲锋——中箭中枪之后,只剩四千之数。
三面加起来也只有1500骑,而且龙骑兵近战拉胯,却义无反顾的冲向两倍于己的敌军。
只一个照面,姜瑄就被斩于马下,吴三桂甚至单独斩落了两人。
数千骑兵就这样近战厮杀,场面惨烈无比,龙骑兵因为装备劣势,陆陆续续倒下两百余人。
就在吴三桂的骑兵,在骑战当中占据绝对优势时,那些杂牌部队的骑兵,忽然寻机带着骑卒逃离战场。他们打赢了也逃,因为友军那边,两翼步卒全部溃逃,而且逃回去冲击前军。
“呜呜呜呜!”
“吁吁吁!”
大同军的步兵大阵,各部疯狂挥舞令旗,铜哨和号角也响起来。他们在冲锋当中变阵,近战兵跑向两侧,中间的火铳兵根本无人援护。
顶着祖大寿前军的箭矢,大同火铳兵付出数百人伤亡,一路冲到二十步以内。
“砰砰砰砰!”
火铳三连击,当面之敌割麦子般倒下。
“上刺刀!”
“冲锋号!”
“嘟嘟嘟嘟哒哒嘟嘟哒嘟……”
祖大寿甚至来不及调动中军预备队,前军和两翼全部崩溃。即便他换上自己的精锐,同样是挡不住的,七千多支火铳三段击,放完铳之后还全体上刺刀冲锋。
这谁顶得住?
而且两翼率先溃逃,前军被搞得早已摇摇欲坠。
面对大同军步卒的冲锋,祖大寿的前军竟然有上万人没逃。他们扔掉兵器,有的跪下,有的趴下,有的蹲下,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一些宣教官停下来,动员那些投降的敌军将官:“拿起武器,随军冲杀!”
不怕这些将官再次倒戈,因为他们早已失去组织度。
投降的将官们不敢打硬仗,顺风仗却是拿手好活。于是纷纷捡起武器,跟着大同军一起冲,大同军瞬间就“增兵”上万人。
曹变蛟、魏国祥也停止追杀溃兵,带着骑兵回去跟吴三桂厮杀。
吴三桂在前军崩溃的瞬间,也撒丫子开溜了。敌军就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他不愿跟这样的疯子打仗。
祖大寿的中军面对冲来的敌人和溃兵,已然毫无斗志,还未接敌就转身逃跑。
祖大寿无计可施,混在溃兵当中,动作娴熟的骑马遁逃。
吴三桂也跑得快,而且没人追他。因为还有许多投降满清的骑兵,正在跟龙骑兵混战,曹变蛟、魏国祥必须先解决这些家伙。
中原大地上,柔和的晨曦当中,数万人像蚂蚁一样移动。
吴三桂一路往北逃去,奔至沙河与涡水汇流处附近,他身后已经只剩二十多个家丁骑兵。害怕敌人追来,他把甲胄全脱了,拉着战马一起游过去。
祖大寿同样是逃跑健将,一路奔至太康县。
在城里略作休息,便坐船逃往中牟,太康县城他也不敢守了。
“抓到一个敌将!”
胞弟骑战阵亡的姜瓖,带着一肚子怒火,骑马跑来查看谁被抓住。
他一眼就认出此人,说道:“这厮是祖大寿的第四子祖泽清!”
祖泽清一脸痛苦,坠马摔断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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