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状态的华兰,明显比平时话多了许多,整个人显得很亢奋,周辰就只能笑着点头回应。
华兰说了许久,才在周辰和翠蝉的服侍下入睡。
周辰对翠蝉吩咐道:“翠蝉,绪儿被杏儿照顾着,你去照顾绪儿,继儿在我母亲那里睡了。”
翠蝉一听,立刻说道:“侯爷,那我先去照顾绪哥儿了,姑娘就交给侯爷您了。”
“放心,去吧。”
周辰刚床上躺下,华兰就像八爪鱼似的缠了上来,红扑扑的脸蛋看着着实喜人。
刚回来的时候是微醺,现在则是开始醉意上涌了。
“呵呵,”
周辰觉得好笑,第一次见到这种状态的华兰,真的是很有趣。
翌日一早醒来,华兰早已经清醒,回想起昨晚自己的行为,只觉得尴尬无比,拉着周辰,不让周辰传出去,结果又是惹得周辰一番调笑。
会试数日后的一个早朝,早朝结束后周辰就准备离开,但李内官却突然跑过来说,官家召见,于是就跟着李内官前往了垂拱殿。
“臣拜见陛下。”
“周卿来了。”
官家站在一幅画前认真的看着。
“每次看到周卿的这幅画,朕就会想起当年,那年你还未及弱冠,第一次跟你父亲来宫廷参加宴席,那一年你的表现真的是让朕大吃一惊,即便是过去了那么多年,朕依旧是记忆犹新啊。”
见官家居然回忆了起来,周辰立刻意识到有问题,没事就回忆,这可不是好现象。
“当年臣年少轻狂,若不是陛下宽厚,同意让臣在陛下和诸公面前献技,臣又岂能得到陛下的恩重赏赐。”
“哈哈哈。”
官家大笑了起来:“你啊,可没有那时候有趣了,少年轻狂,真的是一段难忘的记忆,朕这一生见识过很多人,但对你,还是很喜欢,喜欢你当年的那种无畏的气势。”
周辰说道:“人在少年时,不需要背负沉重的压力,自可以任意轻狂,可随着不断长大,压力越来越重,总会改变,臣觉得这应该就是成长。”
“成长?有趣,周卿,你知道吗,朕就喜欢听你说话,因为你跟那些人不同,你说话很有趣,也总是能说到重点。”
官家走回了案前坐下,笑容渐渐的收敛。
“今日早朝结束,朕留下了几位官员,其中有一位就是你的岳父盛纮,你可知朕为何单独留下他们,还把你叫了过来?”
一听这话,周辰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过他故意露出了惊讶之色。
“臣,不知。”
“真不知?”
“回陛下,臣真不知。”
官家轻笑一声,说道:“朕让你任马军司都指挥使,就是因为信任你,你这几年也没有辜负朕的信任,朕也听说了,你自袭爵以来,治家甚严,不允许家人乱议朝政,也不允许家族的人参与立嗣,这是件好事,你做的很对。”
“臣不敢受陛下称赞,这是臣的本分,臣只知道能有现在的成就,全赖陛下信任,臣对陛下,忠心可鉴。”
“周卿,朕自然是信任的,但你的那位岳丈就不知道,是不是跟你一样的想法了。”
官家语气中充满了危险,他对周辰还是信任的,不然也不可能让周辰成为他身边的禁军首领之一,只是前些日子盛家三子的话语,让他心中不满,才会扣留了盛纮,并且为此试探和警告周辰。
“陛下,臣可以保证,臣的岳父大人跟臣一样,一心为公,对陛下忠心可鉴,绝对不会做出不忠不义之事。”
“你倒是敢说,朕早就听闻,你跟你家的大娘子感情深厚,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官家忽然摆摆手,说道:“周卿,朕信任你,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臣绝不辜负陛下的信任,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去吧,去吧。”
“谢陛下,臣告退。”
周辰离开了垂拱殿,表情严肃,默默的走出了皇城。
他知道盛纮被扣下,肯定是因为盛长枫酒后失言的原因,只是没想到,官家不但扣了盛纮,还对他起了疑心,特意把他叫过去,试探警告了一番。
但他并不紧张,帝王心术,对谁都不可能完全信任,而且他也知道官家并无杀心,盛纮还是有几分急智的,应该可以度过这个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