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末不认为短时间内,杀了小的,又杀了老的,会再来个更老的,但本着谨慎的态度,终归没有去赌一赌这未知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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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末等人离开不久,数个身着黑衣,胸前标一鸟羽之人出现在了之前战斗的区域。
基本上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主战场,毕竟作为大周风翊,他们本就是侦察方面,情报打探的专业人士,而这现场又太过显眼。
“有点夸张了。”
为首一人,看着面前几乎被铲平,到处是地勾土壑的区域,有些震撼。
其前面,原本应该有合抱的树木,成群的灌丛,可通通没了,只是大片的空地。
“老大,有痕迹了。”
就在他惊讶之时,很快就有四处察看的队员,发现了情况,向他招呼道。
他走进,三个黑衣人围在古一通跪地身亡的区域,翻着土壤,不时倒入不知名的药剂。
“土壤是重新翻开的,虽然经过二次压实,但并未压全,而经检验,也有血迹成分,不知道是谁的。”
很快,一份简短的结论便总结出来了。
而没过多久,又发现了几处破烂的衣物,通过种种对照后,黑衣人们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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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城衙门。
正在处理事务的周厚臣看完案牍之上的情报,同样微微失神。
看了眼百废待兴的庆丰城,街上已经有些人流了,比之以往,多了几分生气。
他叹息一声,大笔一勾。
很快,一份更为确切的简报便拟定了出来,造为数份,拖延一日后,分别往数地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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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庆丰千里之外的宁阳县。
此时的小龙山,比起之前,原本鳞次栉比的木屋都几乎消失了大半,换成了青石搭建的石屋,来往皆是巡逻的普世教中人。
周遭山下,甚至树林都开辟出来,开始种植灵谷之类的作物。
远处,不时有一车一车的物资从山外运转而来。
若是换个地方,说是某个大家族的山中重寨也不稀奇。
看得出,普世教似乎已经打定主意扎根于宁阳,而周胜军方,不知是实力不足,抑或上面命令的缘故,采取了一种默许放任的绥靖政策。
山顶之处,竹林间,一处小筑之内。
一面容苍白,眉心处红印的男子,正赤膊于一方磨盘大的黑石上,磨砺一把尺长的青匕。
黑石色泽深沉,识货之人可以识得,其名为玄寒磨石,据传即使废铁烂铜,只有功夫深,也能磨出百煅之物的锋芒。
青匕两端皆开锋,清澈如绿水,看着便让人胆寒,足以见其锋利。
本就是利器,再以玄寒磨石打磨,说削铁如泥也丝毫不过分。
嗒嗒。
在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
少许过后,一身材雄壮,犹如熊罴的壮汉走入院中。
他两条手臂肌肉格外的发达,与大腿一般粗,面容粗犷,腰负一酒葫芦,浑身酒气,看得出是嗜酒之人。
“沐天,喏,这是你要的寒流水,以及老毒物配制的灭毒囊。”
壮汉手一招,一透明玉盒以及米色香囊出现在桌面。
“有劳了,老铁。”
淋沐天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壮汉,站起身,揉搓了下有些冻僵的手掌。
拾起香囊与水盒,满意地点点头,缓声道。
寒流水,凝器寒藏锋之物。
也只有年轻时,欧冶家门下修行过数十载的炼器大师铁赤心,才能如此轻易地取出。
刺物丢在外界,换作普通炼器匠师,都得抢破脑袋。
铁赤心摆了摆手,示意没事,随后看着又在打磨青匕的男子,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奇道:
“我说沐天,此行,你是遇上哪个狠人了?不仅把左使给予的灵符用了,还让你嫉恨至今,舍得花费如此多的功勋,做这么多准备。
说句不好听的,没必要啊,真要是谁,咱几个哥俩,查好情报,直接并肩子上,岂不美哉?”
壮汉不以为意道
说着,扭开腰间的酒葫芦,咕噜饮了一大口,随后目露凝重,最终打了个酒嗝,这才满脸惬意。
淋沐天顿了顿,很想说不用,可看着关心自己的好友,还是停了下来,轻声道:
“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上次一行确实遇见一个难缠的人物。”
他眼里出现复杂之色:
“此人力量极大,天生一股子骇人听闻的神力,我从未见过如此力大之人,而体魄也极为十分强硬,横练功夫了得,就像块茅坑里的臭石头,寻常攻击甚至破不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