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两进的小庙,供奉佛像的殿堂都太狭窄,三人便在侧处的僧房里碰面议事。
郭琼先开口说了昨日宴上刘铢的事:“关键乃是我等眼下是否仍要依据方略在青州戍防,此事重大,或许应先上奏朝廷,由朝廷决议。”
回奏朝廷,再等到军令,不知要多少时日。这时郭信想起先前拜见符彦卿时,二子符昭信就曾说过刘铢的事,遂提议道:“我听闻刘铢曾与唐国勾连,且在任上贪婪暴虐。如今看来,淮河南岸是否有唐军姑且不论,刘铢在青州就是眼前明显的隐患,只有先稳住青州我军才能在沂、密二州不担心后路。
而我军眼下在此地距青州太远,若刘铢真有不臣之意,其既早知我军将至,必会有所准备,故我军在此地拖延日久,其准备时间越加充分!若其只是据镇而骄,对离镇不满,并非是不臣之心,则奏书一来一回,期间不知道有多少人经手,若有人密告刘铢,令其心怀疑虑,不再让我军入境,事情反而再无转圜余地,届时恐将以刀兵相见了。魏国公屯兵不发,并不强行入镇,想必也有这番考虑。
因此,我等不如仍依军令进发,并请闫都监以密书请示朝中杨相公等,待我军行至临淄、临朐等地,则进可逼迫刘铢出城移镇,退可引屯守莱芜的魏国公为我军后援,我军至少立于不败之地。”
郭琼年老,但脑子并不含糊,当下便颔首赞同道:“此议甚好。”
却听闫晋卿哈哈一笑,“素闻郭二郎勇武,今日亦知郭二郎多谋矣!不过郭将军虽考虑周祥,我等却不需要这么麻烦。”
说罢闫晋卿就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稠,拱手对二人道:“实不相瞒,某此行正是赍诏而来,此为官家与杨、史二位相公议后所行密诏。因先前时机未到,故而未告知二位。如今既已观刘铢违令之举,且二位将军都以为刘铢此人不可不防,便请二位郭将军依据诏令,领军进驻青州,观其虚实,若刘铢果有不臣之心,则由我等擒而杀之!”
郭信听后心里暗骂:自己说了半天努力说服二人去青州帮符彦卿腾地方,原来是白费功夫,收拾刘铢早就是已经定好的事!
不过至少这个结果正如他所愿,很快郭琼便令人请各军指挥使以上前来行辕听命,僧房里太小,三人便移步到后院宣布诏令。
等到众将来齐,闫晋卿便迈步走上东面檐下的台阶,从怀中取出黄绸诏书,朝西边京城的方向拜了一拜,随后当众展开诏书,并宣读诏书内容。
行营都指挥使郭琼与步军都指挥使郭信二人作为行营统帅,上前验证了诏书内容与印信,随后带领众将抱拳领命,确定了继续向青州进军的方向。
郭琼当众道:“如此我军便不能在此多作停留,传令下去,我军两日后向东开进。”
院内一片得令之声。
回到营中,郭信思虑片刻,迅速写下一封密信,随即唤来郭朴,令他选亲兵送至此时在莱芜的魏国公符彦卿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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