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天之下 第二卷:人道之争 六百八十五、风扬包谷糁(2/2)

女修士还想说些什么,旁边就有人制止道「闫行,青师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莫要叨扰。」

女修士撅嘴,不说话。

青九抬眸欲噙漫天雪霰,最后也只是感到一阵空洞「到底,差在哪里?差在哪里呢?」

「孤生似雪不常起。一时得意,满天下。——也是好诗!」一树雪玉峨然而至。

……

藏在人群中的徐庆之很不服气「怎么叫他去接触青九?」

钱阳雨洒脱一笑「我早看出庆之兄不喜兴国,原因,大概也就是张之林的身份敏感,您不想让千寻谱的张家站到我们对立面。」

「可你我身份就不敏感?我前几日才露面。你?徐门白衣,还不够有名?」

徐庆之闷声。

钱阳雨提醒「既然要做事,总要团结的。」

「青九作为肖家弟子中的领军之辈,长老中的新一代,若能联系上,对我们大有帮助。」

徐庆之闻言,只能看向张之林。

一身白衣的张之林只站在那里,便教人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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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如此磊落疏狂,一如那丹青上的狂草,自隐一抹醉气,三缕豪放。

剩下的,全是帅气。

闫行咽下口水,下意识拽紧青九衣袖。

青九却像见惯月飞天镜、云结海楼的渡江客,波澜不惊,只在口上谦让道「阁下真是风华绝代。」

张之林坦然接受「在下散修张兴国。」

青九微愣,旋即失笑「阁下,不像散修。」

「哪里不像?」张之林追问。

青九不予评价,只是道「见多了公侯家的麒麟儿,忽在草野见玉鹿…今日才信,非工巧夺天,自然有神鬼。」

张之林丝毫不虚,也不怕青九有疑,十分自然地问道「阁下似乎有心事?」

青九也不遮掩「是。顾玉成的诗,我读不懂。」

「够明快了,他的诗。」张之林评价。

「至简不陋,至易不空。」青九回击。

张之林愕然。

「我不懂,一时得意满天下,他究竟是自谦,还是自认只有‘一时之命?」青九长眉几入鼻梁,再靠拢些,只恐插上去拔不下。

张之林忽然失笑。

青九不解「笑什么?」

「自嘲罢了。以前以为他简单得很,未曾想,是我把他想简单了。」张之林幽幽感慨。

青九颇有同感,又很怀惊讶「怎么?你认识他?」

张之林爽快承认「见过一面。那家伙,到处跑。」

青九开颜。

是,那个奔波而不疲劳,总怀揣着一个愿意付出的目标的家伙,才是顾玉成。

想通这一点,青九忽然肯定了那顾圣的身份。

只是顾圣。不会是顾玉成。

青九看一眼张之林,邀请道「一起逛逛?」

张之林得偿所愿「固所愿也

不敢请耳。」

………

「若顾玉成再看到这雪,又会写下怎样的诗词呢?」青九忽然发问。

张之林摇头「我非鱼。——不过,我倒有一诗。」

「讲。」

「风扬苞谷糁,山砌玉尖白。

屏寒不知暖,日白色洞萧。

感昔奋力主,客此苦冻土。

天公自无私,地力更不穷。

人生天地间,不负前行人。」

「苞米糁?——哈,哈哈哈哈!」青九引颈大笑,张扬肆意。

「这雪,确实像极了玉米粒尖端那一点白。还有,你那句不负,很好。」青九终于有些畅快,却又另有惆怅了。「苞米糁,就是玉米糁。玉米粒尖尖上,会有一点白。中间也有白的。网上说,是玉米胚。具体是什么,我这个农村长大的五谷不分之徒,还真不清楚。——惭愧。

只要找一下玉米粒的图片,就可以看到玉米粒的尖,是白的。

风扬苞谷糁,山砌玉尖白。

说的就是风扬起一阵玉米粒般的雪(形),山上砌满玉米粒尖端那般的白。嘿嘿。」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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