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苦笑「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元神还是肉身的问题。总之,几年内不会有问题。但若一直不解决……」
叶泽话止未尽,但他的意思也很明白了。不进则身死道消。
朱正镇看着叶泽,有些恍惚,呢喃道「原本就觉得你没死,心里一直是有犹豫的。好不容易可以痛痛快快骂你一次。怎么又这么不痛快?」
战士为何厌倦战争,渴望马放南山的太平?
是因为「旧友成新鬼」吧。
江山已非昨,若是相识亦去世,那就真的,天地一人了。
本来还在争吵的朱叶二人,转而陷入安静。既非落寞而静,又非心哀之寂。
安静片刻,叶泽率先开口「老朱你说我站在岸上。你不知道,我也曾游荡大荒。」
「在你们都不知道的时候,我曾将元神分坼,一份在太一宫。一份游走在大荒。为的,是求境界上的突破,也是亲眼看这河山变迁。」
「九省这三百年的变迁,我亦身处其中。」
「大雨走孤城,冒霜卧小巷。朝食热豆浆,夕饮冷山月。——这是修士于天地间的修行。」
「可身在此间,又不单是修行。」
「更多的,是看着人间万象,听我一心方寸。」
叶泽看向朱正镇,十分真挚地说道「老朱说,宗门初立的那个年代,我们一穷二白,却敢把眼光长放星辰大海上。」
「而后来,九省全面开放,世道不古,邪风日盛。」
「这些,我都知道。我更明白你,能够理解你。当年一起为心头信念而奔赴,你这人就鲁莽固执,可也好在认死理。因为你这样的人,不会变通。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来这里劝你。你一定还是当年那个你。」
叶泽与朱正镇相视于心,默契减语。
夕阳不烫亦不凉,残光微温,就如老友间的情谊。快到尽头,快要一生。
屋内雕嵌的灵玉与铭饰的符文映射出的光,恰如夕阳。撒在二人身上。
「我还是那句话,你说,这代表联盟因为啥,一头栽地,猝死当场?」叶泽重新发问。
「你可能会说,是因为代表联盟放弃了人道。——可我们都知道,修士的思潮是难以操控的,就连渐进式的引导,也难以一帆风顺。」
「所以,人道重要,但对其开发与共鸣,却远未达到成熟的地步。」
叶泽适时止住话。
「铁马丛中得圣女,始终内助缘糟糠。——引用诗《观明太祖马后遗像》
月面溶溶,圆脸雍合。——马姑娘长着国泰民安脸。——人不当独喜精致瘦幼,亦应欣赏大气舒展的姿容。美。羊大而美。于我个人理解,美的定义与界限,本就是大的,而非单一的。当然,前提是真美,而非一味求多。…
「旧友成新鬼」,并没有具体的引用。只是读诗词时,每到战争诗文时,多有新鬼、旧鬼之语。
诗人真的信鬼吗?(我们的国家历史上有很多唯物主义者)还是他们真见到了鬼呢?——都不是
吧。只是在残酷的战争面前,悲而听风,那战场的风太凄厉了,落入心头,宛若鬼哭吧。
是什么鬼呢?死于这场战争的人啊,死于从前战争的人啊。甚至,未来,也会有人死于战争啊!他们死后,都成了耳边的凄风,目前的苦雨。
鬼真哭了吗?
人定会为战争而哭的。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万骨枯!——枯!
世间少战争,天地多开颜。期望战争寿终,和平永生。
在本书故事里,叶泽与朱正镇,也是经历过无数磨难与战争的人的。他们奋斗过。也将继续奋斗。
他们让我想到了书外。想到了和平的来之不易、替我们负重前行的英雄们之伟大。
故而有以上的感慨。
当然,也要永记,为求和平,不怕牺牲。」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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