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成心头浮躁,竟反常地调动血脉对阵法进行破坏。
血脉浮现,调动古灵力不断攻击阵法。
然而古灵力终究不是灵力,对阵法影响远不如单纯的灵力。
顾玉成怒发冲冠,不知怎么的,只顾着进攻,根本不看周遭反应。
古灵力似潮汐退落不断衰减威势,顾玉成却如着魔般,只当未尽全力,兀自不断调动血脉。
全然没看到血脉在阵法中飞速消失,如同寒风下的残烟,转瞬即逝。
宣声并不出声,嘻嘻直笑,将一份经阵法凝炼的血脉送去体内,细细品味。
宣声闭目塞听,尽享血脉入体后带来的改变,将顾玉成放在一旁完全不去理会。
顾玉成像一头发疯的公牛,一味的将血脉宣泄到阵法之上,看似在攻击,实际全部由阵法吸收、提炼,送到宣声面前。
薄野让看出问题,抽剑便要冲进阵内。
阵法周围立刻飞沙走石,形成一个巨大、颜色如清洗家禽内脏后的脏水的血蝙蝠。
那血蝙蝠也是由顾玉成的血脉提供力量,内外通透着极强威压。
宣声睁眼,长吐一口浊气,目光灼灼盯着薄野让。
薄野让抓剑微松开双手,待下劈时双手猛握住剑柄,灵海内灵力一股脑灌在剑身,剑光和着嗡鸣声直接劈断血蝙蝠。
蝙蝠幻影发出无声嚎叫,下一刻如碎屑纷飞,弥漫于薄野让周身。
在薄野让尚未看明眼前情况时,那血蝠碎影已化为一只只小血蝠,直扑薄野让,转眼如落叶盖山,直将薄野让埋没其中。
血蝠上沾染的威压令薄野让本能地感到灵力滞凝,幽咽如冰塞之川。
“啊!”——薄野让不甘地发出怒吼,克服恐惧与威压对自身实力的削弱,癫狂至极地挥舞着长剑,希望能冲入阵法。
宣声藏于阵眼旁,轻蔑一笑。
那血蝠如蚂蟥粘体,只一触碰,便贴于皮肉上,任灵力如何鞭打、排斥,仍是毫无作用。
并且那些血蝠也开始蚕食薄野让的血脉。
薄野让只觉浑身乏力、一个踉跄差点栽倒于地,咬牙调动灵力撑住刹那。
宣声对薄野让的血脉毫不在意,只是令血蝠抽取薄野让的血脉,并不运入阵法中供自己吸收。
薄野让嗓音沙哑,斥问宣声“你做了什么?!”
宣声志得意满“一点小小手段。——我不会吸收你的血脉,实在太差了。不过,你的大人的血脉,我可不客气了。”
薄野让想要嘶吼提醒,然而声音困在喉咙上下,出不得下不去。
薄野让咬牙便要燃烧精血,宣声一眼看穿,制止道“顾玉成的血脉,我不会抽光,我会留他一条命。——当然,也不会留多少。”
“倒是你,没必要动用精血。你身上的血蝠嗜血而活,若是用了精血,恐怕连精血也会吞食。我还是蛮欣赏你的,不想看你白白送死。”
薄野让怒视宣声,宣声却更加畅快地笑起来“怎么?成王败寇而已。何况我与顾玉成那家伙本就是合作关系,从来只看利益。”
薄野让虚弱地讥讽道“可惜你看不到长远的利益。”
宣声望一眼顾玉成,见他此刻仍似失心疯般向阵法提供血脉,便摇头感叹道“顾玉成的血脉,是我见过最高贵的。没想到吧,我也是才确定。真叫人吃惊啊。”
薄野让虚汗如瀑,鼻尖挂珠,无力也不想回答宣声。
正当宣声想要进一步操控阵法攫夺顾玉成血脉时,顾玉成略显赤红的双目霎那间清明如水。
顾玉成长叹一口气“这真是一个用来增强血脉的高妙之阵。——宣声,你应该是知道这个阵法名字的吧?”
宣声面露吃惊,不愿相信地摇头否认“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清醒过来?”
这次换顾玉成不屑一笑“你以为我会信你?就凭一个交易?——以你对我血脉的贪念,若是毫无图谋,那才奇怪。我早就在薄野让身上布下古灵力。”
宣声面容肃然“是我惊动了顾里长?——不愧是顾里长。”
宣声竟不尴尬,直接撤去对薄野让的血蝠包围。
那些血蝠似脱笼彩凤般释放出轻快的气息,转眼化为一整个福字结,旋即消散无迹。
宣声朗声说道“此阵取自‘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之辞,名叫辟芷秋兰佩。”
顾玉成看着福字结消失之处,笑道“蝠,通福。华夏自古以蝠寓意福,五蝠图案更有五福临门之意。——这辟芷秋兰佩,若是我没看错,最开始根本不是眼下这种邪阵!”
宣声先是一滞,旋即昂首大笑,笑罢邪魅摇首“顾里长既然已进入阵内,还是先想想如何脱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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