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那么巧吧?
他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能不能问一下,王妃加入的那个冒险团叫什么名字?”
“不是什么知名的冒险团,”努尔曼并不太在意这个问题,漫不经心地答道:“好像是叫什么郁金香之类的冒险团,是选召者建立的冒险团,但早在七年之前就因为创始者离开而解散了。只知道创始人是一个女性,里面的成员也大多如此——”
方鸻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黎明之星,不然这也太巧合了一些。
自从上一次与丝卡佩小姐通话过后,他甚至都有些疑神疑鬼了。
“那之后呢?”但方鸻却不由听得出了神——他自己也热爱冒险,自然对于这位王妃的理想十分认同。
“加西亚先生在七年之前因为疾病离开了人世,而王妃还比他走得更早一些。”
伯爵口气有些平淡,毕竟那都是一些已经过去了的事实,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而陛下还是履行了与王妃的承诺,他在昨天的星之仪式上表达了传位的意向——二十年,那是他与王妃约定的期限。那之后陛下应当会着手于组建一支船团,并派人带领着它前往第二世界……”
方鸻怔了一下。
这怎么和他听到的东西不是一回事。
他忍不住下意识问道:“那么盲从者呢?”
努尔曼伯爵抬起头来看着他:“昨天你见过的塞尼曼,我或许还没告诉过你他的真实身份,他正是伊斯塔尼亚盲从者的‘侍奉者’之一。”
侍奉者。
方鸻听说过这个概念,那相当于欧林众神教区的主教,传闻伊斯塔尼亚的盲从者一共遵从着四个‘侍奉者’的指令,但他没想到,其中一个竟然就在王宫之中。方鸻看向这位伯爵大人,努尔曼既然知晓这个秘密,那么沙之王定然不会不知道。
他忽然之间明白过来,那个老家伙为什么一直与自己针锋相对,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对手,那老头说不定以为自己才是干掉坦斯尼尔那些盲从者的罪魁祸首。
但让他不太理解的是,这位贝因总督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
他不由看向前者。
而努尔曼这时却淡淡地说道:“艾德先生,我们继续谈谈关于公主殿下的事情吧……公主殿下对于王妃的死怀有所怀疑,这无可厚非,毕竟十年前那一切发生时,她才不过九岁而已。母亲惨死,难免会在她心灵之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但有些事情,并不一定是看到的就是正确的,”他停了停,伸出手挑起帘子,目光淡淡地看向车窗外:“你和大公主殿下的契约关系,陛下并不打算深究……但伊斯塔尼亚的安宁与平和已经持续了许多年,我相信有很多人都希望它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伯爵回过头来:“我并不是要求什么,只是希望艾德先生在行事之前,循序本心行事。我相信多里芬的拯救者,梵里克的英雄,不会明白真正值得守护的东西是什么。”
方鸻微感意外。
这又和当下的一切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大约也隐隐猜出了一些,毕竟大公主在伊斯塔尼亚颇有贤名,过去沙之王一直将她当作继承人来培养,这位大公主手下也一定实力不俗——从她被软禁在王宫之内,但也能对奎斯塔克风吹草动一清二楚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若是这位公主殿下因为这件事与沙之王产生仇隙的话,说不定伊斯塔尼亚真会陷入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
但那样的可能性大吗?
方鸻总觉得以那位大公主的理智,断然不会如此行事。
何况沙之王为什么偏偏不让大公主调查这件事?按这位伯爵大人的说法,沙之王与公主殿下生母不是感情笃深么,既然如此,那也应该同样对十年之前那场袭击耿耿于怀才是啊?
这之间的矛盾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他真是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而看这位伯爵大人的意思,似乎也不打算解释这一点,其实努尔曼已经和他说得够多了,想必这些都是得了那位沙之王的许可,否则对方也会和他一个‘无干人等’说这些东西。
他想了一下,也感到有点头痛。但总而言之,契约归契约,感性归感性,他还是决定最后帮这位大公主一个忙,等到前往贝因找到那个人之后,这里的一切就与自己无关了。
法里斯主教说得对,还是对付邪教徒来得简单一些,卷入王室的纷争什么的,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太复杂了。
想及此,他也便放松下来。
而此刻,马车已经行驶到了白色少女广场,这个地方距离玛尔兰的圣殿已经相当之近。
努尔曼伯爵这才和他提起正题。只是让方鸻有些意外的是,对方虽然表示出了对于那位阿菲法小姐的关心,但似乎并不太紧张对方在自己这边的样子,反而开口道:
“阿菲法小姐此刻不在王都也好……”
“那就拜托艾德先生先行照顾了。”
“阿菲法小姐与陛下有些亲缘关系,希望艾德先生这段时日可以照顾好她。”
有些亲缘关系,这一点方鸻倒是隐隐有些猜测,只是他不由想到了另一位阿菲法公主,也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何关系。
只是他原本以为这才是对方和自己会面的理由,现在一看,又好像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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