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孙子慎太摇摇头说道,“当时马国忠跳河逃走了,不过,这个人中枪了,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我要马国忠的相关情报。”江口英也表情郑重说道,说着,他看向袁子仁。
“报告太君。”袁子仁赶紧说道,“袁某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回到老虎桥,程千帆躺在为他准备的单人宿舍的床上休息。
抬头看着那洁白的天花板,他的目光有些涣散。
这看似在无聊走神,他的内心却是被莫大的痛苦所萦绕。
这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是无比顽固、无比强烈的情绪,这种痛苦的情绪折磨着他。
他闭上眼,就回想到了自己指着那罪恶的‘烟斗’和矢野藤言笑的样子,他痛恨那样的自己。
屋外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
上海,寿康医院。
苏晨德步履匆匆,他的眼眸中是紧张中带着一丝喜悦之色。
“路人甲什么时候醒的?”他问身旁的手下。
手下是一个独眼龙,左眼扣着一个黑色的眼罩,亦步亦趋跟着苏晨德,说道,“半小时前醒的,属下即刻便给长官打电话了。”
苏晨德停下脚步,看向独眼龙。
“长官放心,属下小心着呢。”独眼龙说道,“属下按照您的吩咐,路人甲就是一个平常的病人,外人根本想不到这个昏迷的家伙竟然是军统人犯。”
“你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苏晨德满意的点点头。
这便是他的策略,此前自杀的那个路人乙还活着的时候,他安排人对病房严密监视,格外重视,而对于这个路人甲,他则采取的截然不同的策略,此外,路人甲的病房很普通,还安排了一个妇人假扮路人甲的婆娘来照顾,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病人。
而独眼龙正好眼疾复发,便安排在同病房住院,既是病友,又行监视之实。
最重要的是,独眼龙是苏晨德手中的暗子,即便是在七十六号内部也极少有人知道独眼龙,这么一个眼睛受伤的家伙在七十六号的特务眼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罢了。
到了病房的门口。
此时的病房已然处于严密监视中。
“报告苏长官,一切正常。”门口的特工汇报说道。
苏晨德微微颔首,进入病房里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
假扮路人甲的妻子的妇人看到他进来,也赶紧起身,“苏长官。”
“你男人怎么样了?”苏晨德微笑问道。
听得苏晨德打趣,女人一点也不扭捏,指着病床上的路人甲说道,“好着呢。”
路人甲看了一眼苏晨德,眼中是警惕和厌恶之色。
甚至不以为意,还同路人甲点头致意,“醒了就好。”
“不枉我这些天把屎把尿的。”妇人说道。
闻听此言,路人甲愣了下,瞥了妇人一眼,妇人毫不客气的回视,路人甲的脸孔刷的一下子红了。
苏晨德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不禁得意。
安排这名身材丰满、模样不错的少妇来照顾路人甲,绝非是他随随便便,实则是特意为之的。
当时在盛叔玉逃离之枪战现场发现了路人甲和路人乙受伤未死,他仔细揣摩过两人。
对于这个路人甲,这是一张青涩的面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书卷气。
然后,苏晨德便找来了这妇人来照顾路人甲。
……
“你还真把他当作是你男人了?”苏晨德打趣妇人说道。
“那可不。”妇人瞥了路人甲一眼,看到路人甲不敢与自己对视,便笑了说道,“除了婆娘照顾自家男人,哪还有女人能这么做?”
说着,妇人看向苏晨德,目光中带着一丝希冀,“苏长官,他还年轻,你给个机会……”
“我倒是愿意给机会。”苏晨德摇摇头,看向路人甲,说道,“不过,我看他这样子,倒是不像是愿意把握机会。”
说着,他走到病床边,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病床上的路人甲,“我方才说的你也听到了,你婆娘都在为你求情了,希望你能把握住这个生的机会。”
“做梦去吧。”路人甲冷冷说道,“我辈自当杀身成仁,报效党国,不枉生作华夏人,岂能与乃辈汉奸魍魉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