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四爷这么说,老朽……这个,托娘娘的福。”陈江听李章恒说到爱听,以及鼓儿词,心头激荡,一时语无伦次。
“行了行了,论断案你天下第一,就别客气了,赶紧说正事。”郭胜一折扇拍在激动不已的陈江肩上,一脸嫌弃道。
“是是是,我是说,正事要紧。”陈江回复的极快,刚一回复过来,一脸的笑容就再也忍不住。
胡磐石和朱喜一起瞪着他,胡磐石嘿笑出声,朱喜无语望天,这老陈,出息呢?
“说正事吧。”陈江连咳了几声,也没能把笑容收起来,干脆笑着道,一句话说完,指了指李章恒,看向郭胜问道:“咱们从哪儿说起?”
“先头的四爷不知道,从你和老朱怎么觉出不对说起吧,教导教导四爷。”郭胜不客气的吩咐陈江。
“我来说吧。”陈江看了朱喜道,“是这么回事,”陈江目光转向李章恒,“是在离富阳县不远,往杭州城来的一个小镇上,有两个秀才,说这买号房的事儿,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的小饭铺子里,两个人根本没有避人的意思,周围一圈,听到的不只我俩,可觉得惊讶的,看起来只有我俩,这事儿,就不对,四爷能明白不?”
陈江这幅先生的模样,耐心极了。
李章恒点头,“两个秀才觉得这事寻常之极理所当然,才会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的说,周围的人,听到了,也觉得理所当然,才会听若不闻。”
“四爷真是聪明极了。”陈江这会儿智商完全在线,赶紧奉承了一句,只奉承的胡磐石横了他一眼。
“我和老朱觉出不对,就跟着两个秀才,进了杭州城,看了一场文会。”陈江说着案情,心思渐渐沉入案情中,“两浙路每年秋闱前,都会帅司出面,把到杭州城备考的诸学子,聚在一起,会一回文,这是在罗太师手里有的规矩,等唐相继任两浙路帅司时,发扬光大,这是两浙路的盛事。”
陈江捻着胡须,眼睛微眯,“我和老朱想办法混了进去,这场文会上,学子们分成几团,简直是泾渭分明,帅司、漕司、宪司,各有一团,学政另有一伙,余下的,分成两团,那人数最多的一团,四下无靠,看哪一团的人,都虎视耽耽,满眼仇视。”
李章恒听的愕然而惊,“这两浙路,怎么溃烂至此?”
“不算很溃烂。”朱喜看着一脸愕然的李章恒,急忙插话解释道:“四下无靠那一团,人最多,又敢虎视耽耽,满眼仇视,那就不算过于溃烂。”
李章恒呆了下,冲朱喜欠身点头,“我懂了,谢先生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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