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斗胆了。”汉子退后一步,站稳,看向陆仪。
陆仪突然笑容绽放,汉子一个怔神,顿时觉得眼前一花,对面陆仪已经飞身跳起,拿出全身的力气,两只脚一起踹在汉子胸前,踹的被他笑晕了的汉子往后踉跄几步,摔下了擂台。
柴师父抬手捂住脸,一声呻吟,“老子这脸,这脸……”
他这张老脸被这臭小子丢尽了。
陆婆一脸无语的看着扬着下巴的陆仪,关铨笑的声音都变了。
旁边的曹将军一口气呛着,一边狂笑一边狂咳,脸都憋红了。
台上的主事人笑的一只手撑着擂台,半跪在地上,唉哟不停。
台上台下,除了抬着下巴的陆仪,和还一脸懞圈儿的大汉,全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去,给老子揍一顿,把他那脸打肿了,老子这脸……这脸!”柴师父抹一把脸,又抹一把,一脚踹在关铨小腿上。
关铨往前踉跄了两步,看着站在台上,冲他笑容灿烂的陆仪,这两步又退回来了,“师父,还是您去的,我下不去手,真下不去手。”
“老子……”柴师父瞪着笑的春天一样冲他挥手的陆仪,一声长叹,“老子要是下得去手,还用得着你?”
“这样不行,得想个办法。”陆婆一边笑的停不下去,一边发愁。
“唉,我去找曹将军商量商量。”柴师父一张脸苦巴成一团,背着手,往不停的捶着胸口的曹将军过去。
隔没几天,曹将军部就接令开拨。
旦当部叛乱,他们和其它几军一起,要去平息这场叛乱。
陆仪还是跟着关铨,不过,除了他那十来个跟他差不多大的部下,关铨又拨了五十人给他,头一回当小队长的陆仪又赶上备战开拨,简直有点儿忙晕的感觉,直到黎明启程,走出去一两里路,看着一切妥当了,陆仪才长长松了口气,有点儿空儿打量四周,想想这趟平叛了。
陆仪催马赶上柴师父和陆婆等人,挤到柴师父身边,“师父,旦当部怎么会叛乱?”
“旦当部怎么不会叛乱?”柴师父气儿很不顺的斜了他一眼。
“旦当部根本就没归顺过,怎么叛乱?”陆仪对柴师父的气不顺视而不见,柴师父对着他,十回至少六七回的时候是这样气不顺的。
“这小子!”柴师父牙痛般咧了咧嘴,“新皇即位,总得有点儿喜庆的事儿,你翁翁就捎信让旦当部归个顺啥的,就这事儿。”
“旦当部没理翁翁?不听话就是叛乱?就因为这个?”陆仪不怎么相信,看向陆婆。
“这事我不知道。”陆婆极干脆的回了顺,她从来不关心这些。
“也不全是。”姚先生捋着胡须,老怀甚慰的看着陆仪,笑呵呵道:“旦当部这个新头人,听说自小儿就极聪明,十来岁外出游历,在京城也住过几年,考中过秀才,这些我都跟你说过。”
“嗯,先生说他不可小瞧,还说对他十分期盼。”陆仪点头。
“是个能干有雄心的,上个月他吞了兰朵三部。”柴师父看起来心气儿平了不少,语调悠然的接了句。
“喔!”陆仪手里的鞭子挥起,甩了个响亮的鞭花,“那是该打一顿了。”
“你瞧,我就说,凤哥儿那是一说就懂。”姚先生看着柴师父,得意的夸奖。
“他懂个屁!”柴师父又想起来前几天擂台上陆仪那一笑,顿时气儿又不打一处来了。
“兰朵三部有铁,有铁匠,出的狭刀锋利极了。旦当部拿下兰朵三部,军械就有了,我怎么不懂了。”陆仪抬着下巴,得意的斜瞥着柴师父。
“你瞧他这德行,得好好让你瞧瞧,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柴师父真想一鞭子抽在陆仪那张让他看的堵心的脸上,鞭子扬到一半,又落下了。
算了,他下不去手,有下得去手的,有这小子吃亏的时候!
这场平叛不是急事,行军急而不赶,他们是离旦当部最远的一支,在他们行军到一半时,先期赶到的两部,已经和旦当部短兵相接,曹将军命加快行军,又走了三四天,隔天就能进入旦当部领地,曹将军命令歇息的时间,比往常早了半个时辰,军中安营,曹将军带着一队亲卫,赶去见此次战事的主帅黄将军。
早了半个时辰安营,明天说不定就要短兵相接,诸军都有些兴奋,营地里炊烟升起时,热闹也弥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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