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儿为什么被人阉了,你没问问林哥儿?”李学璋强压着怒气。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意思,你不管是吧?那行,我去找族老,我倒要问问,我家林哥儿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身为大伯,王八脖子一缩,站干岸儿看笑话不理不管不出头,这是什么道理!你是怎么兄友弟恭的,我倒要问个清楚!”
李学珏指着李学璋,气势汹汹,仿佛全天下的正理,都站在他背后撑着他。
“兄友弟恭,你的恭敬呢?”李学璋气的头懞,眼前的情形,眼前的李学珏,完全在他的预想之外了,他有些措手不及。
“你去瞧瞧,替你大伯说句话,不能再闹了。”屋里,徐焕推了下李文山,又踢了下丁泽安,“你也去。”
李文山忙掀帘出来,丁泽安紧跟其后。
“二伯,三哥的事,我和二哥,还六哥儿,一直在忙,先前也跟你说过,这事不好张扬,也不好报官,只能咱们自己悄悄的查。”李文山下了一级台阶,站在李学珏面前,“到底是谁干的,三哥跟二伯说了没有?”
“太太,这府上虽说规矩严谨,可今天外头来的人多,三哥的事,要是传出去,那往后,三哥还怎么出门?不得成了满京城的大笑话儿了。”丁泽安紧走几步,站到郭二太太面前,陪着几分小意,声音并不低的劝道。
“我没说你,我是问他,我就问他管不管!”李学珏被李文山一句三哥说了没有,问的目光闪烁,掉头指着李学璋叫起来。
“大伯怎么可能不管?大伯把我和丁二郎叫进去,这半天说的不就是三哥的事,三哥这事,只能关着门商量,是不是?这事急不得,二伯要是急,实在不行,咱们就报官,报了官,就能明锣明鼓的查,那就快了。”李文山再次接过话头。
“三哥的事,咱们人手少,梅姐儿去寻过秦王妃,秦王府有的是人手,秦王妃的意思,是要报官的,真要报了官。”丁泽安叹了口气,“三哥就是不全之人,往后别说仕途,就是出门……再说,三哥被人家割下来的东西,还没找到呢,报了官闹起来,万一人家剁碎了喂了狗啊鱼啊什么的……唉!”
丁泽安一边说一边叹气,郭二太太一张脸惨白。
她家林哥儿被阉了,阉成了不男不女,这要是传出去,林哥儿还怎么活?
“太太还是先回去吧,太太放心,不过早晚的事,必定能查出凶手是谁。”丁泽安见郭二太太惨白着一张脸,呆呆站着一言不发,一边说,一边招手,示意垂花门外的婆子进来扶郭二太太回去。
郭二太太被婆子架着,怔怔忡忡出了垂花门,缓过神来,甩着帕子,一边走,一边高一声低一声的痛哭起来。
李学珏七个不顺八个不服的横一眼李学璋,再横一眼李文山,连横了三四个来回,猛哼了一声,转身下了台阶,背着手,扬长而去。
李学璋直直的瞪着李学珏,看着他一路横着出了垂花门,只觉得胸口闷的透不过气。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弟弟,他嫡亲的弟弟,竟然能混帐愚蠢成这样!
李文山一路劝着李学璋,出了书房院门,小厮石砚迎着李文山一路小跑过来,李文山斜过一步,石砚凑近禀报了几句,李文山连连点头,几步跟上李学璋,低低道:“阿夏说一会儿过来。”
李学璋顿住步,“她是亲王妃……”
“肯定是妥当安排好的,大伯放心。”李文山接过李学璋的话答了句,转头看着丁泽安道:“你跟梅姐儿先回去吧。”
“我也该回去了。”不等丁泽安答话,徐焕先接了句,“我不进去了,泽安让梅姐儿问问她舅母,还有她太外婆走不走。”
丁泽安答应了,忙让人去叫人传话。
不大会儿,李文梅和姜尚文一起出来,各自回去,霍老夫人却留下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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