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岛上,风雪相对,引动天地异象。
步非云和由天任对面而立,一时间吸引来无数看热闹的修士。
山崖前,林此霄与云澈并肩而立,遥遥观望。云澈道:「世人皆传,步非云的一杆寒枪,在你林此霄之上,是也不是?」
林此霄道:「虽然我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步非云确实能压我一头。」
「这么说来,我也不是对手了。」
「哈哈哈,你们两个,何必自谦?」
半空之中,谢争晨突然闪身而至,笑言道:「他步非云和由天任虽然名声在外,可真要动起手,还指不定孰强孰弱呢!」
云澈见是谢争晨,便问:「你闯到了第几阵?」
「我?我压根就没有进去。」
「为何?」
「明知是失败,何必去自讨苦吃?我等境界修为伯仲之间,你们都行不通,我自然不需要去。」
谢争晨说的无比轻松,对于禁地秘境丝毫不在意。
林此霄听了,微微一笑:「还是谢道兄洒脱,我等不及。说起来,这步家招亲一事,谢道兄是否有意?」
「这种事情,自然都要听宗门摆布,岂会容得我们?更何况……」谢争晨也微微一笑:「谁不想有个先天道体的孙子?你我外姓人也,轮不到的。」
「此言甚是。」
三人说话间,步非云与由天任已经战在一处,枪镗对碰之间,时空震荡,道韵横空。
二人你来我往,一时间不分伯仲。
云澈道:「这步非云果然厉害,我不及他。」
「人家好歹有个先天道体的姐姐,说他没有天赋,我是不信的。」
「我也不信。」
林此霄又道:「东南事已了,谢兄什么时候离开?」
谢争晨突然神秘一笑道:「你看三教各宗,谁离开蓬莱岛了?」
此言一出,那二人神色随之一变:「如此说来,还真是这样,未见什么人离岛而去。」
「谢兄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要是知道什么,定然会告知你二人。只可惜,我也糊涂着呢。不过嘛,我看闹不好又是针对东方海阁的。」
「难道老家伙们要翻脸不认人?」
「虽然说起来不好,但各家宗主长老们,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但依我看,与东方海阁再开战,捞不到什么好处,从这些老狐狸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来看,应该还是针对禁地秘境的。」
「谢兄不妨将话说的明白些!」云澈撇嘴道。他性子有些耿直,不喜欢谢争晨这样打哑谜的话。
「云老弟,你想想,咱们都是为了禁地秘境,可那东方海阁十天君随便设了个阵法,就将咱们拦住几万年,要是你,该怎么办?」
「当然是把那劳什子的阵法给毁了……」
此言一出,林此霄与谢争晨都色眯眯的看着云澈,云澈也反应过来道:「原来如此,可是能行吗?」
「事在人为嘛,咱们修士不就是在逆天而行么。」
三人正说话间,一道黑衣闪落,寒意来袭,正是谢争晨的师弟,洛寒江。
谢争晨笑道:「师弟,莫不是也来观摩他二人打斗?」
洛寒江语气平静:「打不了了,我看到长辈来收拾烂摊子了。」
「哦?」
果然就见不远处,北域三家的家主和太元道宗一位长老现身而来。
步风尘眉头微皱,伸手一点,一股无形道力凝结冰桥贯通时空,隔开正在打斗的二人。
「逆子,还不住手!」
步非云冷视步风尘,他对自己父亲不顾姐姐的幸福,一味将她当做家族的筹码和物品十分憎恨。
因此,他根本不听,继续持枪刺向由天任,由天任心思一动,竟然并不躲闪,任凭轻灵银涯枪刺透他的肩膀,紧跟着半条手臂冻结成冰。
由天任一口鲜血吐出,身子坠落。
「师兄!」
旁边马鸣风和邵瑜,谢图南急忙上前接着,运转道力为他疗伤。
而步风尘已经再点一指,镇封了步非云,令他动弹不得。
步非云冷哼一声:「算你命大!」
地面上,令狐意打着哈欠道:「无聊。」
乐升平叹息道:「可惜没有一枪刺死由天任。」
「就是就是,」关飞白道:「一枪刺进去,可就有大热闹看了。」
司马含光道:「你们难道没看见,步非云这一枪冲着由天任面门而去。只是见他并不躲闪,他才双手一抖,刺向了肩膀。步非云也不是傻瓜,他有怒气,但不想将事情闹大。由天任更是想卖个好,步风尘一来,他立刻不动手了,任凭步非云杀他,胆量也是很大了。」
听了司马含光的话,关飞白眨巴着眼睛,一副惊讶的表情:「跟着含光学人性的弱点。」
却说步风尘一步来在步非云身侧,呵斥道:「逆子,你要做什么?」
步非云回头瞪着自己父亲:「我不想看到一个令人作呕的爹!」
「混账!」
步风尘一身道势冲霄,压着步非云令他要跪倒。但步非云紧咬牙关,死撑着不断发出声响的脊背:「姐姐不是你们这些老家伙的物品,可以随意的支配。你们修道修了几千年,把心修成了铁,你们都已经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