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聪面上并无怒色,闫敏稍稍安心,轻轻地坐在沙发上“你和蒋帅都已经知道了?”
蒋帅点了点头。
韩聪向后靠了靠,将转椅调整了一个角度,侧对着闫敏,等待着闫敏的解释。
闫敏抬眸注视着韩聪,怔了几秒。与韩聪共事的时间已经不短,也曾告诫自己不再对韩聪抱有幻想,没想到不经意锁他入眼帘时,死了的心还是会被他独有的俊逸非凡撞得支离破碎。原来,放开一个人看似简单,即使自认为已经放开了,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被判了死刑如何?认命了又如何?当死亡真正来临时,最后一丝气息还是要挣扎。闫敏突然变得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放开韩聪,不甘心就这样被韩聪舍弃。
绝对不能将所做的一切和盘托出,和盘托出就意味着与韩聪再无可能。最后一刻,闫敏明晰了自己的心,她对韩聪的势在必得从不曾真正放弃!
“究竟发生了什么?”蒋帅打破了办公室内的宁静,此时的宁静实难再熬下去。
闫敏抿了抿唇,心中已然有了应对的策略。默默垂下眼帘,泪如雨下,“都是我的错,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闫敏哭得伤心至极,等待着韩聪的反应。韩聪一直没有吭声,闫敏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面巾纸,借试泪的机会偷瞄了一眼。发现在韩聪的脸上依旧是如常的傲气和冷静,没有一丝怜悯,不禁感到些许紧张和无措。
其实不然,面对闫敏的梨花带雨,韩聪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有责备之心,责备之言却开不了口;有安慰之意,安慰之语又难于表达。唯有凝神。
气氛一时尴尬,最终还是蒋帅发声,“追究对错已经没有意义,还是说说为什么要贷款吧。”
闫敏抽噎着忍住泪水,“公司日常开支很大。本来有一些周转资金是可以撑一时段的,却被志风借走了。志风工程上又遇到了始料未及的麻烦,一直无法归还。”
闫敏暗自咬了咬牙,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我不敢告诉你们,主要是怕韩聪自责难过。当初是否借钱给志风曾征求过韩聪的意见。”
闫敏又偷瞄了韩聪一眼,将始作俑的问题推给韩聪虽然有些卑劣,但是只能如此了。
韩聪微微蹙眉,当初的决定确实过于草率。
“然后我就想到了贷款,我只想打一个时间差,等志风还了钱再将贷款还上。”
韩聪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欠款催缴单看了看,“还款日期还没到,他们为什么上门追款呢?”
闫敏忽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缩了缩肩膀,“我从另一家贷款公司又贷了一笔款,被他们知道了,他们怕有坏账风险就派了专人跟踪还款。”
“为什么又贷了一笔?”
“外包项目突然中止,项目款拿不回来,又不想辞退开发人员。为了负担人员工资,所以。”
办公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一切都清楚了。之后要如何解决呢?
韩聪忽然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嘴唇动了动,犹豫之后还是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闫叔为什么提到简繁?”
“我爸要见公司的合伙人,当时你和蒋帅都去吴波公司了,我就拜托简繁临时冒充一下。”闫敏不以为然,轻描淡写地给出了答案。没想到刚一说完就领教了韩聪目光中的凛冽,虽然稍纵即逝,闫敏还是感知到了韩聪的不满,隐约还有一丝愤怒。
“以后,无论公司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希望再把简繁牵涉进来。”韩聪说得很淡,却表明他真的介意了。
闫敏的脸一下涨得通红。至于吗?让简繁在我爸面前冒充股东有何不妥吗?我爸最多埋怨简繁几句。难道几句埋怨,简繁也不能担当吗?
女为悦己者容是一种美,女为伤己者恨就是一种悲了。
与简繁已经冰释前嫌,没想到韩聪的一句话让简繁再次成为闫敏心中的芒刺,欲除之而后快。既然韩聪不想让简繁牵涉其中,我偏偏不让她置身事外,我就要让韩聪误认为简繁主导了这两次贷款。
“韩聪,简繁并非你想的那般柔弱。关键时候,还是简繁给了我勇气。否则,我怎么敢一个人做出贷款的决定?而且,简繁劝我不要告诉你,说告诉你了你也无能为力,徒增烦恼。我发现简繁做事越来越有魄力了!”闫敏又一次赞扬简繁,可惜她每一次的赞扬对于韩聪来说都是突如其来的刺痛,这一次也不例外。
韩聪险些又握断了一支签字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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