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原来是这样。”索科夫点着头说:“真是没想到,布哈林居然还担任过《消息报》的总编。”他想到布哈林在1938年代大清洗时代,因为刺杀列宁,暗杀基洛夫、明仁斯基、高尔基等罪名,被认定为帝国主义的间谍,并以叛国罪被判处了死刑,因此谨慎地问,“那后来他出事之后,《消息报》有没有受到影响?”
“影响肯定是有的。”维尔纳说道:“不但布哈林所信任的那些主编和编辑,受到了牵连不说,就连同情者,也受到了处分。”可能是觉得话题太敏感,他说到这里,就及时地变换了话题,“将军同志,您买票了吗?”
“没有,我还没有买票。”索科夫也是临时决定回莫斯科,怎么可能提前买票,此刻听维尔纳问起,便回答说:“如果车站买不到票,那我就等上了车再补票。”
“没关系,将军同志,您不用买票。”维尔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了索科夫:“我有铁路部门颁发的乘车优待证,就算没有买车票,我也能享受一个包间。我回莫斯科的车票,来的时候就买好了,您只需要拿着这张优待证跟我一起上车就可以了。”
“那好。”既然维尔纳为自己解决了车票的事情,索科夫也不用急着去车站,就有充足的时间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妥当:“编剧同志,你慢慢吃,我先去处理一点事情。”
“好的。”维尔纳点着头说:“您去忙吧。我们十一点在车站见面就是了。”
索科夫离开车厢之后,重新回到了楼上,敲响了雅科夫的房门。
雅科夫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索科夫,感到非常意外:“米沙?!”
“是啊,是我!”索科夫抬脚迈入了屋内,直截了当地说:“我今天要回莫斯科了。”
“什么,今天就要回莫斯科?”雅科夫吃惊地问:“你的不写了?”
“昨天就写完了。”索科夫解释说:“我今天返回莫斯科,就是准备带着手稿,和维尔纳一起去出版社,找总编商议出版事宜。”
“维尔纳?”雅科夫把这个名字重复了两遍之后,立即想起了此人是谁:“哦,你说的是剧组的编剧吧,他刚来没两天,怎么又这么急着回莫斯科?”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索科夫说道:“不过他是乘坐中午的火车,离开弗拉基米尔,我跟他一起走。”
“写完了,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雅科夫用抱怨的语气说:“害得我白白地错过了一个机会。”
“我们两人的房间隔得也不远,你随时可以过来的。”索科夫反问道:“你昨晚怎么不过来,如果来的话,就能先睹为快了。”
谁知雅科夫听后却冷笑着说:“谁说我昨晚没有过去。我刚走到门口时,就听到屋里传出了某种动静,声音还不小,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打扰你呢,所以就掉头回来了。”
索科夫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红得如同猪肝一般:“你昨晚真的去过我那里?”
“当然。”雅科夫使劲地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如果我没有猜错,当时屋里的那位姑娘,就是市秘书处的那位女办事员吧?”
面对雅科夫的这个问题,索科夫并没有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雅沙,其实你要,也很容易。昨晚阿格尼他们离开时,我将速记材料交给了他,让他连夜誊写一份新的手稿出来,并在维尔纳离开弗拉基米尔之前交给他。但现在我决定亲自带手稿去莫斯科的出版社,那么他们正在誊写的手稿,就没有那么重要了。等他们誊写完毕之后,就由你来帮我保管这份手稿。”
“这倒没有问题。”索科夫点着头说:“我现在就过去和阿格尼他们打招呼。”
就在索科夫拉开房门准备离开时,雅科夫在后面说了一句:“米沙,你多注意身体。虽说你年轻,但整夜整夜不睡觉,要不了多长时间,你的身体就彻底垮了。”
索科夫的脸刚刚恢复正常,听雅科夫这么一说,顿时又红到了脖子根。他不敢搭话,快步地走出了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几分钟之后,他来到了阿格尼的房间。屋里坐了四五个人,都在埋头写着什么,索科夫一看,就知道他们正在誊写新的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