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科索夫斯基这时打来电话,问索科夫:「米沙,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派往西岸的侦察兵登岸了吗?」
「元帅同志。」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索科夫满脸尴尬地回答说:「我们派出的侦察兵在渡河时,被对岸的德军发现,随后遭到了他们的炮击。派出了五个侦察小组,回来了三个。另外一个侦察小组乘坐的船只,被德军炮火直接击毁,全员牺牲。还有一个小组失踪,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索科夫的汇报后,轻轻地叹口气,随后说道:「看来德军的防御力量很强,就算有夜色的掩护,侦察兵要想划船通过这么宽阔的水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不能派遣侦察兵,恐怕就只能实施空中侦察了。」索科夫小心翼翼地向罗科索夫斯基建议道:「要不,请求空军出动侦察机,对德军的西岸阵地实施空中侦察。要知道,一架侦察机所侦察的情报,顶得上我派出四五个侦察小组。」
「侦察机侦察到的情报再多,依旧需要地面的侦察兵来进行核实。」罗科索夫斯基对着话筒说道:「万一德军使用坦克、突击炮、装甲车和火炮的模型,来迷惑我们的飞行员,在高空的飞行员是无法辨别的。」
「可是,我这里派出的侦察兵,根本没有办法到达对岸。」
「是啊,」对索科夫的难处,罗科索夫斯基也是认同的,「既然从你那里无法完成渡河侦察,我就只能等你左右两翼的部队到达指定位置之后,再派遣侦察兵到对岸去进行侦察,希望他们防区对面的敌人,没有这么高的警惕性。」
这么多年来,索科夫还是第一次无法完成罗科索夫斯基交给自己的任务,心里不免充满了愧疚。虽然罗科索夫斯基此刻并没有在他的面前,他还是涨红了脸说道:「对不起,元帅同志,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没事,米沙,你不必自责。」但罗科索夫斯基却安慰他说:「这件事别说是你,就算是我处在你的那个位置,恐怕也无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侦察兵派往对岸。」
索科夫结束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通话后,拿起桌上的烟盒,坐在角落开始抽烟。他心里在琢磨,部队要渡过如此宽的河流,难道比自己想象得更大。这不,派出的五组侦察兵,没有一组能到达对岸。自己固然可以派出更多的侦察小组,采用多点渡河的方式,强行登陆西奥得河的西岸,但如果真的这么做,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伤亡。
「司令员同志,」西多林走过来对索科夫说:「既然我们无法完成渡河侦察的任务,那就交给友军来做吧,这没有什么可丢人的。」
索科夫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即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往旁边桌上的烟灰缸一扔,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我想睡一会儿,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叫醒我。」
索科夫躺在行军床上时,觉得既然部队还没有开始作战,今晚肯定不会有什么突发事件,西多林要叫醒自己的可能是非常小的,自己可以安心睡个通宵。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刚睡得迷迷湖湖,就感觉有人在使劲地摇自己的肩膀,同时嘴里还在喊:「司令员同志,司令员同志,快点醒醒,我有紧急的事情要向你汇报。」
索科夫听出是西多林的声音,刚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时,就听到后面的话,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起来:「参谋长,出什么事情了?」
「好消息,好
消息,天大的好消息。」站在床前的西多林满脸喜色地说:「司令员同志,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索科夫反问道:「难道是左右两翼的友军到达指定位置了?」
「不是的。」西多林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语气激动地说:「是我们的侦察兵从对岸发电报回来了。」
索科夫听后不禁一愣,随即反问道:「参谋长同志,我睡觉以后,你又偷偷派出了新的侦察小组?」
「不是的,司令员同志。」西多林再次摇头后解释说:「我并没有派出新的侦察小组,而是原来的侦察小组。」他说到这里,看到索科夫一脸的迷茫,也就没有兜圈子,而是直奔主题:「我们不是派出了五个侦察小组,回来了三个,一个小组乘坐的小船被德军炮火击沉,还有一个小组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