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她死了。
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
他渐渐平静下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神却有些空洞。
沉寂片刻。
他慢慢站起来，自言自语道：“她是织羽，我记起来了。”
他语气很平淡，又道：“我不可能忘了她，有人篡改了我的记忆。”
炉莱老祖分析道：“会不会是你刻意逃避，故意让自己忘了她？”
云九叶摇摇头，淡淡道：“我出关后，百会穴堵着一团黑气阻止我修炼，这难道不是有人对我动了手脚吗？”
话落，炉莱老祖又是一惊。
他此时很肯定云九叶的记忆确实出了问题，但他不清楚云九叶到底是不是被人暗害。
他缓缓道：“黑气你也忘了？”
黑气也忘了？
云九叶的眼睛忽然不自觉地越睁越大，黑气也忘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黑气一直存在自己体内？
他眼神迅速转向炉莱，沉声道：“你说黑气以前就存在于我的体内？”
此刻他身上散发着可怖的气势，就如同嗜杀魔神在世，冰冷血腥，荒凉孤寂！
炉莱慢慢点点头。要不是这股熟悉的杀气，他真的觉得云九叶已经不是当年的云九叶了。
云九叶此时已经彻底乱了，自己到处找黑气的线索，结果黑气竟然一直在体内！
如果炉莱没有骗自己，那他为什么会少了这么多记忆？他到底还忘了哪些事情？那司秋明所说的话又有几分真意？
他负手转身，闭上眼睛，说道：“炉莱，我最信得过你，所以出关后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炉莱老祖叹了口气，道：“老道明白你的意思，但这种事我绝不会说谎，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云九叶点点头。若不是脑子里乱到极致，他绝不会怀疑炉莱。他觉得炉莱说的对，这一切没有意义。
沉默许久。
最终，他回过头来，舒缓一笑，道：“我们回去。”
炉莱也随之一笑。
二人共同走出无相秘境，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炉莱老祖突然掏出久居内心的疑问：“两个月前众多仙宗丢失的法宝是你所为？”
云九叶道：“是。”
炉莱老祖又问：“那月曜？”
云九叶道：“也是。不过为了救心怜，月曜已经给人了。”
炉莱老祖思索片刻，不再过问。
很快，二人告别。
天色很黑，无星亦无月。
云九叶独自走着夜路，冷风吹在他的身上，卷起他的衣摆。鬓发随风飘荡，肆意地打在他的脸上。但他毫不在意。
他想着她。
按照炉莱所言，她现在就是楚心怜，或是转世，或是借体重生。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服下木曜灵果会跨越到涅槃界第四境。当年的织羽仙子比自己弱不到哪去。
只是如今，世间再也没有织羽仙子，只有妍姝仙子，楚心怜。
他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楚心怜，毕竟归根结底，她们还是两个人。
而且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他要寻找这一切的真相。
到底有谁在设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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